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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餚齊備,魏武帝與諸皇子及群臣舉杯,先敬祖先,繼而命翰林院誦讀寒食祭文,聲韻悠長,滿室肅穆。
酒至三巡,魏武帝似感氛圍凝重,提議道:“寒食雖無絲竹之樂,歌舞之歡,卻不妨吟詩作賦,緬懷先烈。吾等置身英烈之陵,何不以戰場英勇與逝去英魂為題,各展才情?”
“陛下,可有限時?”
一翰林學士恭敬問道。
“列位皆科舉出身,吟詩應如反掌。今日,朕欲試諸皇子之才。”
魏武帝目光炯炯,逐一掃視諸皇子,滿含期待。
隨即,太監們將筆墨紙硯一一鋪設於皇子案頭,魏陽也不例外,得了一份。
其餘皇子神色各異,或焦躁,或從容,或意氣風發,唯有魏陽一副漫不經心之態。
近來,他刻意圖謀大事,故作此態。
於是,魏陽提筆,在宣紙上隨意塗抹,似孩童戲耍。
轉瞬,半個時辰已過,皇子們紛紛呈上佳作,魏武帝令翰林當庭誦讀,無論詩文優劣,魏丕與大皇子皆贏得滿堂喝彩。
終於輪到魏陽,太監拾起那張塗鴉之作,面露難色,側目望向威嚴端坐的魏武帝。
未待魏武帝開口,幾位皇子已七嘴八舌,對魏陽冷嘲熱諷。
“父皇怎忘,陽弟不識丁卯,作詩豈非強人所難?”
“陽弟寒窗苦讀數十載,竟連名亦不能書,可悲可嘆。”
“觀其紙上圓圈交錯,雜亂無章,恰似其混沌之腦,哈哈哈……”
“愚不可及,痴兒一個,哈……”
嘲笑如針,刺入魏陽心扉,敏感神經被徹底點燃,怒火再也難抑,他奪過太監手中的塗鴉,憤而撕碎。
“喲,傻子也會動怒,真是可笑至極……”
五皇子魏儲捧腹大笑,言語間盡是輕蔑。
自始至終,唯有四皇子魏丕與大皇子魏明未曾出言嘲笑,嘴角掛著冷笑與譏諷,一副深沉老練的模樣,端坐不動。
魏陽心中雪亮,其餘六位皇子或依附魏丕,或站隊大皇子,兩者皆陰險狡詐,他們那抹冷笑更添魏陽心中怒火。
嘲笑聲繞樑不絕,前世低眉順眼,今世貴為皇子,卻仍被視為愚鈍。
魏陽的情緒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腦海中紛飛著描繪壯烈戰場與英勇英靈的華麗詞藻,每一句都足以揮毫潑墨,震撼四座。
然而,理智讓他選擇了隱忍。回想起之前因一時衝動,揭露宮廷深處的秘辛而留下的悔恨,他明白此刻更需剋制,避免再次陷入魯莽的漩渦。
雖然舅舅吩咐他要在北京城掀起波瀾,故意製造事端,但這絕非是唆使他做出這般荒誕不經之舉。
隨著塗鴉被撕碎,魏武帝面色陰沉,沉聲呵斥:“放肆!撿起你的胡作非為,準備受罰!”
命令剛落,內侍已捧出那把令人印象深刻的檀木戒尺。
對於魏陽來說,這戒尺的記憶猶新,彷彿手心又開始隱隱作痛。自小,在這戒尺的鞭策下,他一步步成長,未曾想今日竟因瑣碎之事再度遭受責罰。
父親的偏袒與冷淡,讓魏陽心中充滿了委屈與不滿,但面對權威,他不敢有絲毫違逆,只能默默上前領受。
戒尺落下,手心如火燒般劇痛。正當他強忍痛苦,試圖調整呼吸時,一名官員突然離席,跪倒在魏武帝面前,急切地喊道:“陛下,微臣御史齊震,有緊急軍情稟報!”
“非議政之時,明晨早朝再議。”
魏武帝眉頭緊皺,顯得不悅。
御史臉上滿是惶恐,猶豫片刻後,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左側席位飄去,隨即眼神堅定,毅然決然地道:“陛下,事態十萬火急,臣有重大事項必須立即稟告!”
“講!”魏武帝語氣中透露出不耐。
御史態度的突變引起了魏陽的好奇,他順著齊御史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既熟悉又令人心悸的身影靜靜地坐著。
那一刻,魏陽如被電擊,腦海中猛然閃現那個密謀陷害自己的真正元兇——正是端坐於魏武帝右側的那位!
正當魏陽沉浸在驚愕之中,跪在地上的御史高聲陳詞:“微臣懇請彈劾皇子魏陽,列舉其三大重罪!”
魏陽心頭一顫,預感到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風暴正悄然逼近……
在那暗流湧動的大殿之中,與御史齊震交換著意味深長目光的官員,正是那位一直圖謀不軌,意圖置魏陽於死地的幕後黑手,同時,他也是大魏王朝權柄滔天的御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