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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恍惚離魂的感覺驟然消失,重新擁有身體控制權的年羹堯本能地長舒一口氣。
他的衣服被層疊湧出的冷汗打溼,心口痛得厲害,彷彿有人把手生生插進他的胸腔將他的心臟撕碎後又拼合再用重拳錘擊逼迫它恢復跳動。
這就是最刻骨的恐懼嗎?
我的恐懼?
我也會感到恐懼?
我……
[你當然會感到恐懼,凡是生命都會感到恐懼,而我能讓你體會到最刻骨的恐懼,也能讓你得到最徹底的解脫。]
如夢魘般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原本已經打算把剛才經歷的光怪陸離當成一場離奇的幻覺的年羹堯再次如墜冰窟。
回過神後,他怔怔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年世華,彷彿今天第一次認識她。
[你……你到底是誰……]
不知為何,聲音竟無法從喉嚨中發出。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隸。]
那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的孤冷聲音如此說道。
緊接著,年世華向他走來,美麗的面容一如記憶中那般溫柔,黑曜石般的眼眸深處去閃爍著寒霜的光滑。
“二哥,你怎麼啦?”
女人擔憂問道,遞出手中絲帕。
“我……我……沒事……我沒事……”
年羹堯強作鎮定地接過手帕,擦掉額頭的冷汗。
身為肩負監督藏地、防範準噶爾部落狼子野心重任的四川巡撫,年羹堯對藏地文化也有一定的涉獵,知道在藏地流傳著各類詭秘神異的傳說,時常有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擁有恐怖力量的神靈般強大的惡鬼侵擾人類世界,甚至進入人的身體,與兄長年希堯交往頻繁的西洋傳教士們也經常帶來惡魔偽裝成人為非作歹的恐怖故事。
但這些詭異恐怖的故事顯然和他方才經歷的內容沒有任何共同之處,因為——不論是惡鬼還是惡魔都是邪惡的陰祟,不可能具備如日月般浩瀚光輝的氣質以及君臨萬物的威嚴。
何況——
雍親王以虔誠著稱,王府內養了多位得道高僧,邪祟陰晦根本不能接近,又怎麼可能……
由此可見,妹妹身上的東西……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為何輝煌如日月,又能勾起他靈魂最深處的恐懼,彷彿——
[臣服是你唯一的選擇。]
聲音再度響起,但這一次是他的心聲。
換而言之,他的身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認同了那個聲音,那個令他毛骨悚然又無比興奮的聲音。
我……
“二哥,你到底怎麼啦?”
年世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她憂心忡忡地看著他:“難道是因為旅途勞累?”
“是……是旅途勞累……”
年羹堯本能地附和。
雖然年世華此刻的溫婉和記憶中一般無二,但才經歷過方才的詭異恐怖的他根本不敢看直視年世華的臉。
她讓他感到害怕,不受控制的顫抖,又——
“我先走一步,等……等過幾天再來王府看你,順便……順便拜會四爺……”
年羹堯略顯慌亂地說著,不等年世華回答,立刻離開。
【他似乎被我們嚇壞了~】
鳳龍寶寶不懷好意地笑著。
武曌不理祂,吩咐奴婢收拾桌子。
……
……
晚些時候,胤禛回到王府,得知年羹堯已經離開,並且年羹堯和側福晉見面時鬧了不愉快。
“哦?”
胤禛眯眼:“他對你不滿?還是說,他對本王不滿!”
“二哥和奴才鬧不愉快並非是對爺或是奴才有任何不滿,是他沒有習慣身份的轉變。”
武曌循循善誘道,“自古長兄為父,二哥雖不是奴才的長兄,但他比奴才年長十多歲,又自中舉以來一路青雲直上,在奴才面前難免以長者自居,而奴才卻……卻試圖以王府側福晉的身份對他說話,不怪二哥他會生氣……”
“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也是他的主子。”
胤禛不覺得年氏這樣做有問題。
武曌見狀,進一步道:“二哥其實知道這個道理,但他終究是奴才的兄長,十多年來始終如父如兄地待奴才,突然被奴才這般口吻對待,難免……都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自作聰明,以為可以……可以……”
“你都對他說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