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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想活了,你便繼續跪著。”
我不看他,徑直走入房內,聞祈不吭聲,仍舊跪在那兒,也許他感受到了蠱的改變,他又能如何。
我執筆墨,字句寫著回帖,四年來我雖是不去,出於對聞氏的尊重,她們總還是邀請我的。
“見字如面,承蒙許貴女盛情相邀,語深感榮幸,您之美意,語豈敢不從,略備薄禮送於貴府,明日相會多有叨擾,還望許姐海涵。——淳風十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聞語親筆。
聞祈難得有些眼色,上前為我裝飾信件,思來想去,此事仍是他去做最讓我放心,他接信不語,套上衣裳就出了門去。
聞祈身上有股異香,約莫是玫瑰花,屋內也染上幾分此花的氣息,像是故意留下一般,床邊有,床上沒有……奇怪。
下人疾馳,為父親傳來信件,開啟便是鋪天蓋地的怒罵,倒是無所謂,他的嘴向來如噴糞一般惡臭,我提取關鍵資訊,查詢其中內容。
大意便是我為何去選狼崽,害得官兵調查到聞家,知不知道禮義廉恥,說女子閨閣放一個聞祈還不夠我快活,讓我禁足三月不可出門,好好反省。
我將其扔進火堆,父親自顧不暇,如此管教無需在意,佯裝未收信即可,我追蹤送信下人,以葉為針送入其心口,人來人往鬧市之中,人們混亂四散。
官兵飛快趕到,追尋著嫌疑人將人抬回官府查驗。
如此,便不必理會父親怒火中燒下給予的禁錮,安心拉攏氏族貴女。
貴女間常有此類茶會,我著一身樸素竟格格不入,貴女穿金戴銀璀璨奪目,十幾歲的姑娘多是驕傲的。
“你就是聞語?”
此女年幼,滿身香氛氣味,步搖亂晃,我低身行禮:“是,想必您就是將軍獨女方雲飛?”
文臣武將,聞氏雖大,為官卻是另一分支,父親為商戶,自然比臣子低上不少,方雲飛行事可愛,見我認出她也並不刁難:“算你聰明,走,本姑娘帶你進去!”
“多謝。”
我隨方雲飛入了主場,許輕意迎上來:“聞妹妹!”
許輕意,芳齡二十,右面一塊胎記,左臉明豔動人,雖是許家長女,仍是因此無人敢上門求娶,幾位兄弟姐妹陸續成婚,僅她一人常伴父母左右。
“見過許姐姐,多日不見您更是明媚了。”
我客套著,她面色不改,閒聊幾句便步入正題:“魏都近日流行詩會,我正愁呢你便來了,不置可否讓我等看看你這魏都第一才女的風采?”
她遞來橄欖枝,我接下:“全憑許姐姐做主。”
她不慌不忙同其他人說,方雲飛似乎有些著急,我去問,她撇撇嘴:“我不喜詩書,四書五經都不曾細看,竟是在此吃了虧。”
“若您不在意,我為您寫一篇也未嘗不可。”我客套,她拒絕:“不必,此類活動不過是你我她之間的交流,若是如此,茶會與那些滿口酸詩詞的文人騷客有何區別。”
我道歉應下,許輕意也同他人說好了,不多時一群女孩向我走來,多是問皇帝風采,我只說不敢言,女孩們嘰嘰喳喳,又問起封“魏都第一才女”之事。
若真要說起來,我自己同樣記不清楚,只得慢慢回憶。
那日宮宴,家主次子為五品官,恰好上了及格線,其餘官宣多帶女眷,其餘人各有所好並不願拋頭露面,他又尚未婚配,便盯上了他的五弟,也就是我的父親。
父親不願女兒拋頭露面,我卻是個例外,應是要提高我的價值,我便隨二伯一同去了宮宴,那時他看著我似有萬千感慨,多問我父親對我如何,母親身體如何,我不便說家事,馬虎過去。
皇帝繼位六年,朝堂已定,站隊之人多已處理,仍需穩定群臣之心,組織文會熱熱鬧鬧操辦此場會面,落到二伯時他推我入場,我懶散不明其意,接了前人絕句以頌今帝賢明,他便封了這才女之稱。
水分之大,說來羞愧,可他人並不如此覺得,皇帝這般位高權重之人隨口之言,於尋常人心中無異是重如山巒。
文會其餘人聽我如此說,興奮之色消散不少,許輕意驚訝我竟不借此說些自己的好話,卻不多言語,不惹火燒身防患於未然,好習慣。
許輕意特意借《曲水流觴》詩意安排的工序,第一杯酒果不其然停留在我面前,許輕意輕點茶杯:“如此,你便以雪為詞。”
對詩不難,如何對難,如何訴說我的來意,如何傳出去不為人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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