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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如此坦誠,平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何為好。”
仲平輕笑一聲,說著客套話。
李斯自然不會當真,仲平什麼人沒見過,他這種又算什麼?
歷史上張儀對秦惠文王當面求名求利都沒事,他求權,也不算什麼。
這個時代是包容的,你想進步,可以大膽地說出來。
遮遮掩掩,反倒會惹人恥笑。
“御史,斯以為,坦誠相待,可以速決事端,若是左右言他,不涉要領,徒增歲月之耗,與虛度光陰無異。”
仲平略微頷首,贊同李斯的話:“看來先生講究一針見血,直指事物本質,既如此,平也就不浪費時間。”
頓了一下,仲平肅聲問道:
“昔日惠文王問張子:入秦所求為何?”
“張子言:既求名,又求利。”
“可今日,先生卻言求權,敢問其中,有何不同?”
李斯知道仲平這是在考驗自己,能不能入秦為官,能不能在當今秦廷混個功名,就看留給仲平的印象如何。
倘若仲平認為他可以,那麼,他豈不是就能出現在太后秦王眼中?
至於當今秦相呂不韋,他沒去關注。
一位過去式的人物,不需要他消耗精力。
他人只看到呂不韋如日中天、盛極一時,而他卻看到呂不韋已經是日薄西山、搖搖欲墜。
呂不韋、仲平皆是秦莊襄王託孤的兩位能臣,太后沒有權利罷免呂不韋的相位,也沒有權利提拔仲平的官職,可等到新王接過權利,呂不韋還能有幾天蹦躂的時日?
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屬於呂不韋的時代即將過去。
將身體端正,李斯凝聲回道:
“名,世間之浮譽;利,凡心之所趨。”
“人心所向,往往以名利為重,視之珍寶,追逐不倦,然名利之後,卻隱藏權利之實。”
“權者,操弄萬物,主宰生死,其威可傾國傾城,其勢能覆雲翻雨。”
“昔日張子求名求利,然其所逐,實乃隱藏名利之後的權柄,斯之所求,其實,與張子並無二異。”
“不過,斯認為,名與利,乃權利之先驅。”
“欲攬權者,必先求其名,逐其利,以大名立身,以重利結眾,方可手握天下大權,行己意,制他人。”
“然,權之所在,危之所隨。”
“持權者,雖手握重柄,然其身亦處眾目之下,凡人行差踏錯,世人或未之察,然持權者一旦失足,必遭天下共誅之,口舌之斧斤!”
“蓋因持權者,非獨一己之權,乃天下之公器。”
“其一舉一動,皆關天下之安危,故其行事不可不慎,不可不察!”
聽到這,仲平眼神有些奇怪地看著李斯。
果然,誰年輕的時候都曾經熱血過。
現在的李斯不也說的很對嗎?
可後面怎麼成了為保留權利不惜篡改遺詔的地步?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等仲平想完,李斯也是說完。
拱手一禮,李斯說道:“御史,此乃李斯對權之認知,還請御史斧正。”
“先生不必自謙,先生所言極對,持權者,確實要以德自持,以仁自守,以公自用,以智自照,無愧於心,無悔於行,無咎於世,為先生之言,平敬先生。”
“謝御史。”
兩人共同飲下,仲平想了想,再次問道:
“先生師從荀子,精通儒家思想?”
“不敢言精通,但相對於儒家,李斯比較看重法家。”
“那不知先生對法如何看待?”
對於這個問題,李斯沉思良久,準備好措辭,這才緩緩說道:
“御史,李斯以為,法就是法,法不是德,更不是仁,法,主張為公,主張為罰!”
“國法應有以下幾點,方可穩國:”
“其一,嚴刑峻法,此乃社稷安寧之要術,斯認為,國應尊法重刑,輕罪亦當重罰,以嚴刑峻法,令民生畏而不敢犯,民知法而不敢犯法,國將無恙。”
“其二,依法治教,以吏為師,官吏者,國之棟樑,民之師表,其言行舉止,皆為民所瞻仰,故應嚴法律吏,讓其正以待民,示德於人,以身作則。”
“其三,嚴法標德……”
李斯說了很多,仲平聽了很多。
仲平感覺,李斯的法治思想,很大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