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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相邦府。
空曠的院內,韓非腳步不停,來來回回走來走去。
他始終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仲平究竟為什麼要選擇將真正地萬張秦紙送給韓國。
雖說確實揚名,雖說確實為秦正名,但於國家利益而言,完全就是在損秦利韓。
天下人都知道,魯季紙製作極為不易,從魯季紙悄無聲息地廣傳天下,直到現在世人皆知魯季紙名聲,數量就沒增加多少。
有價無市,大抵如此。
好多人在秦國賣紙店鋪一直等著,只要有新紙上架,立馬被哄搶一空。
可一個月新紙也出現不了幾次。
如此暢銷,數量如此之少的魯季紙,仲平為什麼敢說免費送給韓國一萬張?!
仲平是那種會捨己為人的人嗎?
根據他以往瞭解到的資訊來看,越看越不像!
不過,雖然想不通仲平究竟在幹什麼,但韓非也是能想明白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有點麻煩了。
韓國索求萬張秦紙,打的算盤就是讓秦國送出黃紙,然後做一系列動作,貶秦抬韓,可秦國沒送黃紙,堅持送出真正秦紙,那韓國就從原來要成為的受害者,就變成了加害者。
秦國因才要人,本就是美事,韓國挾持索求,本就是壞事,現在秦國沒有按照計劃行事,更是壞上加壞!
兩國的身份瞬間調換,天下學子對韓國的看法,估計也是不恥。
現在急需做一些挽回之事。
可做什麼,也得需要細細思量。
秦國。
韓非正在愁眉苦臉,仲平卻帶著橘在看造紙場地。
經過仲平的特意叮囑,造紙場地專門挑選在遠離城池的地方,不僅如此,對造紙產生的汙水,仲平還進行細網、木炭過濾方法。
現在工藝都是全手工,汙水骯髒也是因為樹皮浸泡之後產生的味道,裡面可沒有後世那些工業化材料,所以,過濾過後,排放到坑洞裡就可以,沒必要一直揪著汙染不放。
場地很大,整個山頭都被劃分成造紙場地,可能用的地方也只有山腰那一點,其他的地方全是取材要地。
仲平看著鋪滿地面的紙張,看著來來回回忙碌的農夫,突然無心問了一句:
“橘,這些人的月錢,可剋扣過?”
仲平問的無心,橘是聽的大驚:
“先生,自然不敢,這些人可都與我簽過契約,橘哪敢剋扣他們的月錢?人數如此之多,要讓廷尉府知道我剋扣他們月錢,橘這手指可能要被削掉啊。”
仲平點了點頭,走了幾步,看看這,看看那,再次問道:
“其他國家呢?”
“這……”橘頓時說不出話,遲疑良久,小心地看了一眼仲平。
仲平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面無表情。
之所以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月前他去到書院才知道,橘前往燕國進貨胭脂去了,前幾天才剛回來。
橘不在,他也就派人去調查橘在他國的名聲,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橘這生活,過得可真是有滋有味。
楚國靠近鉅陽的地方,橘在那裡有個府邸,那府邸,比他的御史府還大!裡面的僕人女侍,比呂不韋的相邦府還多!
除了楚國,在他國倒是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是一些正常的客店,有些可惡的地方,也就是強買強賣。
但他又不是在秦國,仲平也懶得管橘在他國的斂財方式。
這樣做,還能形成對比,讓那些民眾逃進秦國安居。
不過,楚國的那個府邸,倒是讓仲平很是好奇。
自周之興,禮樂分矣。
貴賤有序,尊卑有別。
君子(王)居高堂,車駕以華蓋,食用以鼎鼐,玉劍以飾身。
士人不若君,居室清雅,車服簡素,用器精緻。
庶民不若士,車馬樸陋,餐具質素。
商人,更是不如庶民。
自周朝開始,秦國就是什麼樣的人住什麼樣的房子,列國更是一樣。
而就憑橘一介商人身份,他哪來的膽子住那麼大的府邸?
尤其是在幾乎繼承周制的楚國領地。
誰給他的這麼大膽子?
橘,楚人。
在楚有座不符合身份的府邸。
客店有疑似楚國三戶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