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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戲說完畢,仲平這才抬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笑道:
“諸位,此地人多眼雜,入府一敘如何?”
“等候多時,可算等到仲子此話。”
仲平乾笑兩聲,沒再繼續跟荀子爭辯。
他這裡本來就是眾多細作的觀察重點,剛剛嬴政跟荀子的交談,已經是吸引不少人,要是在這繼續跟荀子掰扯,這家還能不能回了?
裡面的人還算有點眼力,沒有讓仲平再次吩咐。
進入之後,裡面就已經備好幾張桌案,就差擺放,見人進來,詢問仲平之後,侍者這才擺放桌案,端上早就準備好的酒菜,不過,少了嬴政那一張。
見狀,仲平本想在主位上新增一張,但嬴政卻說坐在他的旁邊就可,聽到這,仲平也沒再矯情,派人在自己的旁邊加了一張桌案,待桌案安置妥當,嬴政落座,其他三人這才一同相對而坐。
嬴政雖然沒有身穿王服,但畢竟身份擺在那裡,不用別人提醒,嬴政就先將酒樽舉起,笑著說道:
“兩位千里赴秦,路途遙遠,實屬辛苦,寡人替秦國、替太后,敬兩位。”
“多謝秦王。”此刻嬴政是以秦王的身份,荀子跟周子自然恭敬回禮。
嬴政敬完,酒宴這才算是開始,仲平拋磚引玉,最先說道:
“荀子聞名於世,平早有耳聞,都說虛名遠揚,名不副實,但今日一見,平卻認為,荀子名副其實,然平有幾個問題,不知荀子可願回答?”
荀子年事已高,其他人都是跽坐,他是盤腿落座,將酒樽放下,笑著說道:
“仲子但問無妨,老朽只要知曉,知無不言。”
客氣完,荀子也沒拒絕,仲平直接步入正題:
“其一,不知荀子來平之府邸,有何要事?”
“聞君之才,名震四海,況特來一睹風采。”
“……”
仲平被荀子的直接搞的有些語噎。
這句話看似文縐縐的,但換成大白話,就是:
聽說你很強,所以我過來試試!
先禮後兵不是儒家的一貫作風嗎?
怎麼到了荀子這,就變的這麼直接?
禮呢?
他怎麼沒看到禮?
況且,自己跟荀子辯論,能贏嗎?
不是仲平妄自菲薄,而是他作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對自己的能力有很清楚的認知。
他所有的知識,都是來自歷史上諸多大賢的總結和開拓。
可眼前的人,他自己就是站在歷史巔峰的大賢!
他只是受到戰國時代眼界的限制,只是受到局勢的限制,沒有想到那一步而已。
要是自己提出來,你說他能不能舉一反三?
就算不能舉一反三,你說他能不能自己創造?
後世學的多少知識,可不都是眼前的人改編創造的嗎?
大賢放在哪裡都是大賢。
他們不會因為視野的侷限就讓自己狼狽。
適者生存,越戰越強,才是他們成為大賢的最主要原因。
能在歷史長河留下他們的印記,能在歷史幾十億人當中脫穎而出,已經證明他們的實力。
看著荀子有些興奮的目光,仲平心中突然有點惴惴不安,不是他害怕,而是有點緊張。
就好像當年畢業答辯一樣,明知自己會,但就是莫名的緊張。
他本來的目的,是想找荀子做個見證人,將嬴政帶來,也是打算一起商議《呂氏春秋》,將《呂氏春秋》的一些毛病,提前讓嬴政知道,但沒想到,荀子上來就稱他為仲子,更沒想到,荀子竟然自己找上門來。
‘子’這個字在這個時代可不能亂叫。
一旦使用,那上門辯論的絕對會多如泥沙。
這個時代的學子,最不缺的就是勇氣,更不缺的就是野心,他們哪個不想聞名天下?哪個不想出將入相?
腰掛五國相印,總領百萬大軍,這樣的榮耀和地位,是多少學子的終生夢想?
可他們籍籍無名,壓根就走不到世人的視線,更無法讓列國的君王們注意到他們。
所以,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挑戰那些剛剛成名,或者成名已久的大才。
調查荀子的時候,仲平就發現,荀子在齊國三次擔任稷下學宮祭酒的期間,幾乎每天都會有人前去找他辯論。
辯論的問題從天文地理,到道儒法墨,幾乎全部涵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