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又一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門進去,眼前左面是做飯用灶臺米缸,米缸裡的米是剩下薄薄一層,灶裡今日已經感受不到暖意了。
右面則是餐桌,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茶壺三個杯子。谷歡清摸了一把桌面,在這樣一個灰塵很大的環境裡,桌子上只積累一層薄薄的灰。
桌子旁有一小木門上貼著一張倒掛的福字,四個尖角已經彎曲翹起,僅中間堪堪黏住,紅紙有些泛黃褪色。
開啟門裡面是一件狹窄的臥室。僅有一張架子床,一個用破木頭製作勉強稱為博古櫃的櫃子,和一個看起來精緻些的八寶櫃。
博谷櫃上的東西應該都被帶走了,上面吃剩一半的饅頭,枯萎的蘆葦草,櫃子和牆的縫隙裡掉落著一個毛都不剩了的筆桿,什麼垃圾都有,唯一稱得上物品的是一個裡面空空如野積了一層灰的木筆筒。
“櫃子裡可有什麼東西?”谷歡清一邊打著八寶櫃的櫃門,一邊問道。
“沒有,有一床破口的被,剩下全清走了。”齊思微一步步跟著。
那架子床上還鋪著被褥,放著一個枕頭。
“你不覺得奇怪嗎?”谷歡清站在床邊,“這個枕頭的位置。”
齊思微盯著床鋪看了一眼,眉頭微皺道:“的確,這個枕頭放得很靠裡面。”
“如果一個人睡覺的話,一個枕頭大機率是會放在偏中間的位置,這麼靠裡更可能是兩個人睡。”谷歡清答道。
“但艄公據我們所知,是一個人獨居,並未成家。”
“正是。”谷歡清轉身,再次移動到那個博古櫃面前,“令人疑惑的還不只是這裡。”
她蹲下拿起那根破損的筆桿,接著走出房間,又把那個貼在門上的福字揭了下來,擺正端詳著。
齊思微看著她十分自然的動作,問道:“你一點不怕?”
谷歡清聞言甚至還愣了一下,用一種“你的認真的嗎?”的面容看著他,心道:且不說她是個現代人,就算是古代人也沒什麼好怕的吧。
“你怕?”谷歡清看著手裡的物件,“這只是一個福字。”
“福字倒貼在門上,在地方傳說有把福氣隔絕在門外的意思。”齊思微盯著那福字,要盯出個洞似的。
“我們齊大人,原來還信怪力亂神之說。”谷歡清目光移到齊思微的臉上,笑著道,好像發現了齊思微的又一個秘密。
齊思微偏開眼神,“提出一個想法罷了。”
“不過說起這個,這福字是重貼上去的。”谷歡清看出福字的背後有深淺不一的漿糊痕跡,“原來是正福倒福已經不可知,但新貼上去的人對正反倒是很隨意。”
“而且這福字可能是用這支筆寫。”齊思微接過那根毛筆,“雖然這筆筆毫已經掉了,但看筆桿粗細是正楷毛筆,說明艄公是有寫大字的習慣的。”
谷歡清接話道,“就算不是這根,也可能是其他根。會在家裡放筆筒的人,怎麼會只有這麼一隻破筆。”
齊思微點頭表示贊同。
福字由草書寫就,谷歡清指著中間一點,道:“而且看這個福字的最後一筆,毛筆紋路傾斜有一點向左的趨勢,寫字的人向左收手,可能是左撇子。”
接著,她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茶壺,倒出半杯水。
“而這套茶具的使用者,是右撇子。至少壺嘴擺放的位置對於我來說,使用起來很順暢。”
“所以,就算艄公寫字生活的用手習慣不同,但很多跡象表明。”齊思微也走近餐桌,站在谷歡清的身側。
“艄公本人可能很早就跑了,而這幾天生活在這裡的並不是他。”
谷歡清沒再管那茶壺,點頭道:“那到底是何人代替了艄公。”
“很多可能,流民沒有住所,看見空屋暫住。”齊思微環顧一下,“但有一點很奇怪。”
“剛剛灶臺已經冷了,而我們昨天趕來時,灶臺尚有餘溫,證明灶臺的熱氣並不能留存太久。”
齊思微走到灶臺前蹲下,又試了試溫度,“如果是流民,怎會呈現聽到風聲才火速離開的狀態呢。”
“的確很奇怪。”谷歡清想著齊思微的話,走到門口推開門,溪邊的風呼呼得灌進來,吹起她的衣襟,那一人通行的小路呈現在眼中。
接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身,“他也在等艄公,甚至沒怎麼離開。”
“因為怕錯過,才寸步不離的蹲守,也知道此事驚動了官府。他心裡有鬼,知道我們鎖定這裡,便慌張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