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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就在回城的必經之路。
今夜裡不光是城內熱鬧沸騰,城外也同樣如是。
鎮子不大,由東到西也不過兩三里路。
但因為毗鄰城門,又有屯營設在附近,因此熱鬧繁華,也是人頭湧動,四處皆是吆喝著的攤販及人客川流不息的商鋪。
離開了屯營,燕棠心情漸漸放鬆了些,駕著馬走不動了,他便下了馬,將馬韁交了給侍衛。
戚繚繚也下了馬。
鎮子傍河而建,兩岸皆有民居,水面上有幾條小船,船孃穿著花衣,頭上插著五彩絹花,正在唱著曲兒。
姑娘小夥們依河而走,看著路邊的花燈,說著悄悄話兒,滿條街都充滿了男女之間那點小情小愛透出的世俗味道。
侍衛引著他們進了位於鎮中的飯館兒。
這麼旺的日子,店堂裡幾乎人擠人,小二忙得只差沒多長兩條腿,也就真虧他鎮北王面子大,居然還找到了臨街靠窗的一個觀景的絕佳位置。
“想吃什麼?”燕棠看著小二遞到跟前來的菜牌問。
戚繚繚點了碗湯圓,趴在窗上看著樓下街上的熱鬧。這樣繁華的人世,看著就讓人心裡歡喜。
雖然不能及時趕回去跟程敏之他們會合,但人生處處有美景,眼下這樣也未嘗不快樂。
燕棠又給她加了碗銀耳羹,兩道酥軟好消化的點心,然後漫不經心地吃著先上來的冷盤。
戚繚繚懶懶靠在椅背上,看見他的細心,恍惚又回到小時候跟他在一起的時光。
這令她不覺有些感慨。
略想,她說道:“說真的,你是不是沒那麼討厭我了?”
從小到大他就是個循規蹈矩的好榜樣,人人眼裡的好子弟,而她的行徑跟他所堅持的截然相反。
可現在他卻能答應帶她來屯營,帶她吃飯,還願意照顧她吃了半飽的肚子而特意選了好消化的食物……
燕棠看了眼她,放下筷子。
她接著笑道:“你今天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燕棠漠然道:“到飯點了吃頓飯,很奇怪嗎?”
戚繚繚笑望著他:“在伙房吃也是一樣。”
燕棠略頓,望著她。
她前傾身子,伏在桌上眯眼看過來:“你,該不會是故意這樣,想跟我過節吧?”
燕棠望著相隔不過一尺的她的臉,有些怔忡。
桌上有光影在搖曳,令他轉而就垂下眼來。
她的話讓他心虛。
都說七巧節是要跟喜歡的人共度的,可他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誰——當然,也曾經憧憬過吧,畢竟身邊也不乏有恩愛的例子。
他自然覺得像他們那樣兩情相悅是好的,但卻想象不出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因為不知道她何時會出現,會不會出現,便也沒有過清晰的想法。
“喜歡”兩個字,在他看來是神聖的。只有先喜歡,先動心,才有可能生情,繼而傾心,最後為之刻骨銘心吧?
所以這又是多麼鄭重的一步。
他怎麼可能會輕易地“喜歡”一個人?
於她戚繚繚,顯然更不可能吧?
他對於未來生活的想像很模糊,並不覺得自己屋裡將來非得有那麼一個人住進來不可。
關於婚事,葉太妃曾經跟他提到過蘇慎慈,他不是沒想過,他整個人生裡,只跟阿慈最為親近了。
他覺得如果一定要成親,那麼阿慈未嘗不可,當然,如果她也同意的話。
但是近來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他又忽然覺得,沒有她他好像也並不覺得缺少什麼。
所以,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如果是像他與蘇慎慈這樣,那麼實在是讓人無法期待。
那……的確還比不上他對對面這孽障的期待來得多些——如果他的這種心情,算得上是期待的話。
所以他不能否認,今天這場“鬧劇”確實是他蓄意為之。
在昨天之前,其實他從來沒想過要跟她戚繚繚單獨去做一件毫無必要的事情。
他們的經歷與對這個人世的認知差距那麼大,使他覺得他們根本不可能是一路人。
哪怕是她變著法兒地對他各種調戲,他也知道她完全是出於順手而來的逗弄,他是不曾想過要因為她而去做任何違背原則的事情的。
但他鬼使神差就弄了這麼個擂臺賽,而且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撒了謊……
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