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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將計就計關押了陳國公混淆視聽,這幾日看似是在審訊,但宮內宮外金林衛及燕棠的耳目卻無處不在,甚至已經嚴密到了某房某院某人午膳吃的什麼,最近三日出了幾回恭都掌握得清清楚楚的地步。
此刻燕棠正在御書房裡面見皇帝。
皇帝道:“人只有這麼多,跑不出圍場去!所有有嫌疑的人全部嚴查,他不冒頭,就查到他冒頭為止!”
燕棠與金林衛指揮使魯林同領旨。而後魯林道:“到眼下為止,有嫌疑的目標最終鎖定三人。臣以為,奸細基本就出在這三人當中。”
“哪三個?”皇帝點了顆香投進香爐。
“徐坤的夫人秋若水,遼東來的昭毅將軍於盛,以及就是秦王府的侍衛長孫仁。”
“說說情況。”
魯林遂道:“宣武將軍徐坤本身沒有任何通敵跡象。
“但他的夫人卻到過兵器庫,她不會武功,而且是女眷,當夜很多人都力證她並沒有接近過陳國公,按理說可以排除。
“但是她前往那日早上出現在兵器庫的理由,卻不如同在兵器庫的泰康坊幾位勳貴子弟們令人信服。
“秋若水雖會騎馬卻不會武功,同行幾乎女眷都留在熱河,她卻執意跟來。
“而且據兵器庫的人表述,秋氏還提示了一些失蹤弓箭的線索。
“然後,徐坤有求調京師之意,據臣所知,在熱河的時候他還曾經走鎮北王的關係提出了這個請求。”
皇帝往燕棠看來。
燕棠俯身:“確有此事。臣在西北歷練受傷的時曾借住過徐家一段時日。對徐家情況有一定了解。
“秋若水少時生活在南方,約十歲時流離去到的西北,被徐坤的父親所救,後來就留在徐家,長大後與徐坤結成了夫妻。
“秋若水有內疾,不慣大漠氣候,所幸其幼時通岐黃,悉心將養,方為無礙。
“徐坤與之感情極好,便求到臣,想調回中原任職,以利秋氏身體,而臣因問過兵部,中軍營裡確實有個參將職位於他合適,便答應了。”
皇帝凝眉:“她還有這樣一段經歷?”
“正是。”燕棠頜首。
“可知她祖籍哪裡?”皇帝又問。
燕棠略顯迷朦:“這層臣卻不知。
“據說秋氏跟隨家人北上尋親,半路遇到劫匪,父母雙親皆亡,她流浪了有兩三年。
“徐老將軍救下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將近餓死的狀態,問她祖籍在哪裡,她也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確定她在南方居住過,徐家說當時她說的話裡帶著些南邊口音。”
皇帝望著窗外沉吟半晌,又說道:“她既是十歲就到了徐家,若徐家能作證她不會武功,便是真不會武功了。
“——昭毅將軍於盛呢?”
“於盛事發之前的那天夜裡,曾經接觸過陳國公,有機會拿他的牌子,而且,翌日早上他到校場集合也來的最遲,說及理由時卻是有些躲閃。
“至於孫仁——”
說到這裡魯林目光凝重起來:“這個人就可疑了。所有可疑之處幾乎都有他!
“那天夜裡分隊名單出來的時候,他正就在營房門口。後來烤肉場上他曾給陳國公及秦王倒過酒。
“再有今早又查得,那日孫仁說奉秦王之命去催請陳國公,事實上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秦王順他的話才讓他去的陳國公院子。
“這就說明極有可能是他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往陳國公院裡做手腳。
“而陳國公出來之後,他又隔了有片刻才回到校場。
“因而這三個人裡,又猶以孫仁嫌疑為最!”
皇帝臉色漸寒:“果然是他麼?!”
魯林俯身:“臣不敢確定。
“但以臣手頭所掌握的線索來看,目前可以鎖定他。但此事事關重大,還是需要提審。”
皇帝快步走出簾櫳,立在殿中頓半刻,他倏地轉身:“先不要聲張!著你的人從此刻起嚴密盯住孫仁的梢!
“他不過是個侍衛而已,而且遠在京外,想要傳出訊息去烏剌,搞不好在燕京還有個中間人。
“先穩住他,看看他背後還有沒有人!”
魯林先領了旨,而後又凝眉:“然而秦王府遠在京外,便是再有同夥,多半也不是在秦王府內,那麼十有八九未曾隨行前來圍場。”
皇帝沉吟。問燕棠:“你可有法子?”
燕棠看了眼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