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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抿著雙唇,眯眼看著窗外。
之前他曾確實是看不太起這樣禍亂宮闈的女人,因為他下意識的覺得,這些禍國妖姬大多淫靡。
所以蕭珩在說到他是容姬所生時,他確實是感到羞恥。
他覺得一個人總該潔身自愛,她既是蘇赫的寵姬,如何在失散之後又能立刻跟鄰國的皇帝糾纏在一起?並且還生下孩子來?
沒有男人,她就不能活麼?
他承認,這也有他出身王爵的一些偏見在作祟。
子不嫌母醜的道理,他懂。
可是懂是一回事,真要接受又是一回事。
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嚴格的,所接觸的人和事,哪怕某些人道貌岸然,至少也是在道德約束之內。
他一直以有燕奕寧那樣英勇正直的父親,和葉太妃那樣溫婉衿持的母親為傲,他祟尚他們的人品,信奉他們的準則,這與他們的高貴出身無關。
因此他無法接受自己有個那樣隨意委身男人的生母——
他覺得,哪怕她曾委身於蘇赫為妾,只要她不是隨意亂來的,他也並不會看輕她。
可他得到的訊息偏偏是——
所以,蕭珩說她“人盡可夫”,他有什麼理由反駁呢?
“燕棠,在這個世上,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要活著是很艱難的。這不是你我憑自己的經歷和出身可以決定的事。”
戚繚繚看著他黯然的雙眼,說道:“以你我這樣的身份,可能會信奉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可是對於相當大的一部分人來說,好死卻不如賴活著。
“所以如果容姬真的在流亡的過程裡,為了生存有過什麼不符合你我準則的作為,只要沒有傷害到無辜的人,其實我覺得她沒錯。何況有些事也不是她能夠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