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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淡淡的薰衣草味很可能是對方噴的為了掩蓋嘔吐氣味的香水。
比利不能肯定對方是隨身攜帶的香水,畢竟顯然他早有預料,這場面試就是為了將加斯克釣過來進行謀殺。
但也有很小的可能對方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臨時去買的香水。
畢竟心思再縝密也是第1次殺人,難免會有一些疏漏。
但是一般誰殺人之後還會管氣味的問題啊。
比利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詢問了離面試地點最近的一家販賣香水的店鋪。
當聽到比利描述的那個人,店主當即恍然:“我見過他,真的對他印象深刻。明明穿著明顯是定製的西裝,完全是一副中產階級打扮,卻來買一瓶最廉價的薰衣草香水。他解釋說是覺得盥洗室有異味,所以買回去在盥洗室噴的。哦天哪,像他這麼有錢的人居然會親自買這種用途的物品?他家裡肯定有僕人,完全可以讓僕人來買啊。我一開始以為他是給妻子或情人買香水順便來買的,沒想到單單隻為了買一瓶薰衣草香水。”
比利心頭一震,完全沒想到居然會從這裡找到突破口。
“那你在之後還見過這位先生嗎?”比利連忙追問。
店主沒什麼遲疑地回答:“他買完香水沒多久之後,大概半個小時?我也記不大清到底多久了,反正時間應該沒多長,我就看到坐著出租馬車從這裡路過,還提著個大箱子,向著南邊駛去,可能是買完東西打算去趕火車吧。”
比利更是欣喜,這明顯是對方要帶著屍體離開啊。
查令十字路是南北走向,確實往南邊走正好能到滑鐵盧火車站,離開查令十字路再穿過滑鐵盧大橋就能到達。
一想到這兒,比利原本的歡喜消失的一乾二淨,如果對方真帶著屍體離開倫敦的話,那現在簡直是大海撈針。
畢竟現在的火車票也不是實名制的,而租房留下的資訊也很有可能並非真正的名字——福爾摩斯憑藉對方在合同上留下的名字就能推測出這並不是他的真名,筆畫之間有太多的遲疑,明顯不是已經習慣了的名字。
即使現在火車票實名制也找不到對方。
這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釣魚碰運氣?
比利想到了那莫名其妙掉在泰晤士河裡的吊墜盒,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很有可能對方並不是想要帶著屍體離開,而是把屍體扔到泰晤士河裡!
要不然那個吊墜盒是怎麼出現在泰晤士河裡的呢?
或許他真的很有可能用他奇葩的釣魚技能把屍體釣上來——
不過對方顯然不可能大白天的拋屍,倒是很有可能是坐馬車轉移到泰晤士河附近的房子,半夜裡將屍體扔進河裡拋屍。
謝過店主之後,比利直接坐上出租馬車回到貝克街,他打算拿漁具去泰晤士河邊釣魚去。
可是剛上樓,他就看到了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的福爾摩斯,對方居然已經穿上了外套,一看到他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上滿是笑容:“親愛的比利,你顯然是獲得了什麼新線索,我得再次誇讚你的偵探天賦。”
比利被這樣的福爾摩斯嚇了一跳,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是,他怎麼覺得福爾摩斯是故意讓他去做調查的事情來試探他的?
比利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震驚:“福爾摩斯先生,您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你跟蹤了我?”
福爾摩斯此時已經輕快地走到了比利身邊,右手握著的手杖輕輕點在地上發出輕響:“當然沒有,我只是觀察到了你的表情。在你還沒上來的時候我都聽到了你的馬車聲,透過窗戶看到了你既欣喜又困惑的表情,你欣喜於什麼?那肯定是獲得了新的線索,困惑於什麼?那肯定是線索又中斷了,但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比利感覺自己真的被福爾摩斯看得透透的,距離那麼遠福爾摩斯居然都能分析到他臉上的細微表情!
起碼可以見得福爾摩斯的視力是很好的。
比利在心中苦笑。
“這,令人有些難以置信。但確實如福爾摩斯先生所說。”比利將調查到的線索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