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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一世的回國之路之所以如此艱辛,除了他自己確實由於任性留下不少把柄之外,腓力二世提前回國並極力散步不利於他的流言也功不可沒。不論亨利六世到底有沒有相信腓力二世的話,他現在都不妨採用他的言辭,如果能夠透過審判為理查一世定罪,那他和利奧波德五世劫持其的行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合理化。
為了這場審判,亨利六世召集了他所能召集的全部諸侯,甚至包括現在正在反叛他的萊茵河諸侯們也均到場,當理查一世來到法庭後,不少人就暗暗感嘆他的英俊相貌和非凡氣度,而當他落座後,亨利六世發現他似乎一改囚禁時的漠然,反而精神奕奕,仿若正身在他英格蘭的御座上統治一般,他不得不以更加高昂的聲音找回自己的氣勢:“罪人。”他對理查一世說,“你背棄了對我的承諾,你和我的敵人結盟。”
“我只對你的父親發誓,恕我直言,即便身為腓特烈皇帝的長子,你也未必能繼承他的一切榮耀和威名。”
“那洗劫塞普勒斯、劫持科穆寧(1)的皇室成員呢?他們是奧地利公爵的親屬,作為奧地利公爵的封君,我理當為他伸張正義。”
“他們是異端。”理查一世說,“我不明白對異端重拳出擊什麼時候也成了罪過。”
“所以這是你和異教徒合謀謀殺蒙特菲拉的康拉德(2)的原因?他死在家中,而你的外甥立刻和他的遺孀結婚。”
“我想您並不清楚康拉德的遺言,他在臨終前申明我與他的死無關,並要求伊莎貝拉(3)在我到來之前不能開啟提爾的城門,看在他臨終悔過的份上,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他私自聯絡薩拉丁出賣十字軍軍情的行為,至於亨利(4),他同伊莎貝拉兩情相悅,他們的婚姻完全發自自願。”
“你如此不遺餘力地誣陷康拉德,而你自己千真萬確地出賣了基督徒,拒絕進攻耶路撒冷而與薩拉丁締結和約,你對此也要狡辯嗎?”
“我在阿爾蘇夫和雅法殺死的異教徒比你們見過的還多!”理查一世輕蔑道,這個時候,他才終於開始了他的表演,他站起身,面向大半個德意志的諸侯,慷慨激昂地演講道,“為了對抗薩拉丁,我反抗我的父親,遠離我的國土,耗盡資財在東方作戰,以至於落得身陷囹圄的現場,但即便早知我今日的處境,四年前我仍會義無反顧地出征,蓋因收復聖地是每一個基督徒的夙願,正如你們的皇帝,偉大的腓特烈一世一般。”
“他率領數萬人的軍隊穿越小亞細亞,卻在渡河時意外身亡,身為他的十字軍戰友,我踐行了他的遺志,我是唯一一個與薩拉丁交戰的基督教國王。德意志人,你們見過你們皇帝的遺骨嗎?你們還記得你們忠誠的誓言嗎?我告訴你們,我見過,我親自將他埋葬在耶路撒冷......”
“我父親的墓地在哪裡?”亨利六世終於忍不住起身,他兩眼發直地盯著理查一世,而理查一世卻在這個時候重新坐了下來,“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他說,“我想你不會相信一個謀殺犯與異端同情者的話。”
亨利六世面色鐵青,而在場的德意志諸侯們已經炸開了鍋,畢竟亨利六世的地位和權力很大程度上來源於他的父親腓特烈一世,而理查一世則以十字軍戰友的身份將他和腓特烈一世也繫結在一起,短暫的喧囂後,布拉班特公爵率先起身:“或許我們不應聽信流言。”他看向在場的法蘭克使臣,“傳言很可能出自騙子的唇舌。”
“你們面前就是一個欺世盜名的騙子!”法蘭克使臣道,而他的言論顯然不足以動搖法庭的傾向,現在他們只等亨利六世做何反應。“您很會辯論,國王。”良久以後,亨利六世才道,他站起身,來到理查一世面前,同他互致和平之吻,“希望你在德意志做客期間能夠感到賓至如歸。”
“我一直很感謝您和奧地利公爵的款待。”理查一世柔聲說,但亨利六世注意到他的囚徒已經一改此前的面貌,他本能覺察到了一絲危險,“而出於基督教國王之間的友誼,我也會幫助您解決眼前的困境,讓您和我的親屬能夠實現和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