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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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你不肯,現下更連一點改變都不敢肖想。”風宿恆調侃他:“皇兄不過比我大一歲,怎活得如此古板。”
洛塵薄唇微抿,半晌才道:“所有的改變都要付出代價,自己承擔也就罷了,就怕落在別人頭上。”
“我只知人人駐足不前,世間不會變得更好,人生在世原本就有無限可能。”風宿恆刨出幾句真心話,畢竟看著洛塵,他不是沒有惋惜:“你看在大容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修行,但在外面管他販夫走卒江湖俠客,只要想都可修煉。即使最終得道者甚微,畢竟是各自的選擇。大容,真得太閉塞了。”
豈料洛塵正色,加重語氣道:“百年前,先祖擇此海濱勝地開國立足,就已做出了選擇。我等後輩,或許看國人活得木知木覺,可誰又能斷言木知木覺與人生飽經風霜大起大落比,就不是一種幸福?先祖不就是因為人生七苦一一歷遍,才和神明達成契約,從此成就此地百年安穩。你覺得大容閉塞,與什麼都不相容,在我看來,大容才是真正與天地相容,與世道相容,與人心相容。你既然去過外界便當知曉,外面又有哪處真如大容這樣得百年安穩?”
風宿恆一哂,很多事豈是爭論能分上下,到也不必急著說服對方:“皇兄勿怪,適才是我言錯。皇兄不是古板,是靜水流深。只不過一條岔路分兩邊,你我沒選同一邊。一時辨不出孰優孰劣,只待時日佐證。只是這兩日見皇兄面色不佳,可有哪裡不適,現下走那麼快做什麼?”
“我沒不適。”洛塵對這樣的關心總有抗拒,縱使配合著放慢腳步,面上還要言不由衷:“是你走太慢了。”
風宿恆瞥眼洛塵長袖拽地的袖口,馬車上抬腕時衣袖落下,分明露出他腕上纏著的紗布,透出隱隱殷紅,只是露一下就被洛塵拉下袖子遮去。
洛塵既不想說,風宿恆便不當問——反正宮裡也沒什麼是他想摸而摸不清的。
風宿恆回到太子殿,看到跪在殿門口的沈蘭珍時還有點佩服。
如果讓他跪上三日,應該跪不成她這般端正筆直,活像尊沒知覺的雕像。
走到近前,看沈蘭珍像是感知到陰影壓頭一般,緩緩睜眼,眼睫開啟時目光是死的,遲鈍地順著他的身體往上蹣跚,找到他的眼睛望進去才漸漸活過來。
風宿恆道:“你求的事,孤允了。”
棲真楞楞地看著他,像沒聽懂。
“回去吧。”風宿恆道:“答應了你,孤自會安排好一切。”
棲真……
風宿恆知道她聽明白了,便問站在遠處像在避嫌的洛塵是否還要進殿繼續聊,叫了兩遍後者才回神,只說不了。風宿恆便告辭,帶山遙回殿去。
殿前一時無人,這兩日太子不在宮中,門口便沒安排值守。
洛塵沒走,在遠處站了會兒,見棲真照舊跪著不動,沒有起身的意思,便走到她跟前細瞧。
不過看了一眼,洛塵心下一驚。
他快速施法,眼瞧著女孩左肩浮起一道漸漸著相的符紙,一離身便自行消散,但以洛塵見識,怎會辨不出那是一張定身符!
定身符一離身,棲真從強制固定的狀態脫離,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暈倒。
怒意噴薄而出,洛塵快速蹲身抱住她,心裡驟痛。
沈蘭珍肩上怎麼會貼著定身符?誰給她貼的?
大容雖只皇族修習法術,神宮卻出過一些含有法術威力的咒符在民間流通。沒什麼殺傷力,都是些小玩意兒,根本不需要使用者懂法術,即貼即用。
比如這類定身符,就是漁民們出海時遇到那些憑人力打不上來的大豚,甩一張上去,再猛的豚都乖乖不動,漁民便能自個兒叉上來。可真碰到海中巨鯨,符咒也是沒什麼用的。
不過這定身符不小心貼在人身上,那就是酷刑了。
想象一下身體被定住,任鮮活的靈魂在體內竄動都無法撼動半分。整整三天,不是酷刑又是什麼?
懷中人嘴唇發青,臉色慘白,肢體綿軟,幾縷溼發緊貼頰上,氣息微弱得彷彿下一刻就要不行了。
洛塵什麼顧忌都拋到腦後,一咬牙抱她跨進太子殿,想就近找間偏殿先把人安頓。
他走得疾,手卻穩,明明輕到沒分量,可想到懷裡的女孩不是別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珍寶,洛塵就覺得指尖輕一分重一分都不好。
好在穿過太子殿的遊廊,懷中人緩過一口氣般慢慢醒轉,黑漆的雙眸中似有迷霧,直楞楞對著他瞧。
三年前救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