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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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有萬一!哪來的萬一?即使今日乾坤互換,日月顛倒,只要神明大宮在,神明就在!只要神明在,結界就在!只要結界在,大容就是千秋萬代繁榮昌盛!”
風宿恆也不駁,慢條斯理整理袖子:“願大容承父皇吉言。”
嘉和帝怒其不爭:“將來要承帝位之人,出去鬼混幾年竟丟失信仰,大容有爾等不忠不誠之君,該當奈何,該當奈何呀!”
風宿恆裝都不裝了,敷衍道:“父皇說的是。”
嘉和帝左右看,像在找鞭子:“什麼父皇說的是,除這句還會什麼?豎子無能!給寡人先管好你太子殿前那攤事,再敢妄議神明,看寡人不削你太子之位。”
風宿恆有恃無恐地反問:“不知我殿前哪攤事,惹父皇如此生氣?”
“還哪攤事?跪三天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你究竟何意,讓人跪那麼久?”
風宿恆一愣,微眯眼,試探道:“父皇怎麼知道?”
“宮裡何事寡人不知?你是早定了太子妃的人,既然回來就該找司文重議婚事。成完親,謹承祖製做好天下楷模,別把外面亂七八糟那套搬來,要讓寡人知道你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這話讓太子真心實意苦笑起來:“我何時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嘉和帝道:“你殿前跪了三天的沈部像是怎麼回事?”
“什麼?”
太子尚未出聲,車裡已經有人脫口。
風宿恆瞅一眼洛塵,後者不再是那副混不關己的淡漠,但是激動在洛塵臉上只是不過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壓下,彷彿剛才一時沒忍住的不是他。
風宿恆心念電轉。
沈部像沈蘭珍?
她為何要在太子殿前跪著?
腦裡倏忽炸開,閃過幾個片段。
混!他那晚到底喝得多醉,居然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那晚沈蘭珍是來找過他的吧?當時他怎麼說來著,為表誠意,讓她以跪自證?
這姑娘居然真地跪了三天?
靜默片刻,再抬眼時風宿恆已把棋路看透,一子落而推十步。
“父皇誤會,沈部像長跪殿外,可不是和兒臣有什麼瓜葛。”他緩緩道:“她受母后照拂多年,也是知恩感恩之人。雖受母后夢中所託沒去成皇陵,但她仍想為母后盡份心力,這才來求兒臣,說想去駐守香在無心處,拂拭灑掃,早晚祝禱,也算盡一片忠心。”
嘉和帝聽到“香在無心處”幾個字,心下懷念,惆悵半晌,點頭道:“是個有心的。”
洛塵冷冷問一句:“香在無心處她想去便去,為何跪你?”
風宿恆自然要給出解答:“她求的不是偶爾去一次,是搬去為母后守靈。我覺得不妥便拒絕了,誰知她執拗,長跪不起。”
嘉和帝問:“你覺得有何不妥?”
“香在無心處離太子殿那麼近,她住進去不是瓜田李下?”風宿恆唇角戲謔:“屆時傳出風言風語,說大容太子朝三暮四,拈花惹草怎麼辦?”
嘉和帝麵皮一抽。
沈蘭珍想為皇后守靈,他無可無不可,但於太子名聲有礙,他必不同意。
可問題是,今日沈蘭珍想去的地方是香在無心處——那是當年新婚之時,他親命所建,送給皇后英晚瑢的書樓。
大容唯崇詩文,其他書籍難以尋覓。只為晚瑢愛書,他便蒐羅舉國書籍放在樓中。
太子走後四年,晚瑢盤踞香在無心處的時間比在寢宮還長。書樓蒐集著晚瑢生前一顰一笑,若她有一縷神識迴歸,知道還有人守在那裡,也不留遺憾了。
嘉和帝一錘定音:“一個司軍之女都比你這為人子的來得貼心,讓她去!寡人允了,看誰敢在背後嚼舌根。”
一隊人馬回了宮,風宿恆自然要趕回太子殿。
洛塵說還有話同他講,遣了隨從與他同行在宮道上。
洛塵道:“你不在宮裡這幾年,父皇母后總因你爭吵,每次不歡而散。他們都掛心你,又各自埋怨。你沒見到母后最後一面已是人生憾事,便不要再整日忤逆父皇了吧。這幾年他嘴上不說,其實想你得很,一直盼你回來。”
“知道。”風宿恆倒並非全數言不由衷:“當年是我衝動了。”
“不用在我面前這麼說,重來一次,你仍會選擇出去。”洛塵瞥他一眼:“但不管外面較之大容如何,又與大容何干?大容得神明庇佑百年,至後百年也不會有所改變。對父皇或對別人,還是少提外界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