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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勝班師回朝已是歲末元夕。
團圓宴之後,太子督軍大勝本應該賞。但不知是有心人挑撥,抑或是那降國滇國王世子出生蠻族,腦子少了一根筋,非要指名獻滇國特產,一頭白象奉於太子。
輿論流弊,一時之間,祥瑞在君還是在儲君,二者之爭被有心人煽風點火。此事,無論太子辯駁、抑或不辯駁,都是麻煩。
帝被後宮所言弊,大怒,斥責太子不孝不君。
太子自省,躬審領罰,自我禁足太子府長達三月。
今夏初才解禁出府,自那之後,便長宿長春坊太子府,偶有大朝會才留居宮中。
蟄伏到夏末,天家父子關係和緩如初,太子便又領了平定與北齊接壤的關的動亂,欲開邊關商路,迎北齊使者一事。
在白象獻瑞一事被算計栽了跟頭,太子自然對這些讖緯祥瑞之事多了三分警覺避諱。
更何況,永昌帝於十年春大病之後,原本只有一分的猜忌,便日益增多到了六七分。
裴秀自覺自己正立於危牆,愈加小心不提。
關於父皇的祥瑞之夢,裴秀收到內延的暗中提醒,回京後,當然是與那祥瑞賢臣保持距離,就算宮廷之中屢有此子的傳聞,太子也從不表現好奇。
因此太子得勝回京一年多了,雖常聞此人或風流、或憊懶的諸事,從來沒見過顧玉昭本人。
直到前一刻,顧小探花攔車求見。
車內。
太子不著痕跡的打量她,心裡想的卻是,怪不得這小郎君如此結仇於文山,甚至還間接壞了平樂候府尚主續爵的意圖,又常諷詩來往氣得文山跳腳,作為候府世子的周文山明明可以很容易的教訓她,卻始終容忍三分,並不曾真的對這玉昭郎動用報復手段。
見他目光清澈,容色殊麗,不笑時,粉面桃渦亦含三分情致,一笑卻又舒達闊氣。
真真一個好容色的少年郎!
讓人望之忘俗。
而顧玉昭這邊,並不知太子的思慮。
她故意磕磕碰碰的寫完名單,再恭敬的呈與太子。
顧玉昭:“殿下,臣下寫完了,昨夜倉促一觀,或有不準。是否需臣下校對?”
太子:“放著罷。”
顧玉昭:“喏。”
等了片刻,不見聲響。
顧玉昭垂目盯著腳尖,心裡不免忐忑,她倒不是後悔今天的舉動,只是第一次接觸太子本人,不太拿得準太子心態。
對方每一個呼吸、微動作,言語聲調,顧玉昭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分析揣摩。
不知為何,車駕緩慢了下來。
彷彿片刻,又彷彿許久。
太子言:“玉昭郎與文山相識了有多久?”
顧玉昭微鬆了一口氣,便答:“永昌十二年於萬梅宴雅集上相識,相交泛泛,後來熟識起來,還是永昌十三年恩科殿試之時……”
說著些許瑣事,逐漸察覺到太子身上那股沉鬱凝重之感慢慢散去,顧玉昭才試探著抬頭,見太子以手支頤,正溫和的看著她。
被美色所惑,顧玉昭忍不住璀然一笑,大膽言道:“……也不怪得良弼兄看我不順眼,易地而處,我早就找人巷角套他麻袋了!”
太子又言:“孤可聽聞過你這享譽滿京的玉昭郎名頭的由來。當年放榜後,數家官宦榜下捉婿,那幾日滿上京都在賭某時某刻、玉昭郎會被哪家給捉去給相看,做了東床上賓。”
說著,太子的聲音帶出幾分捉狹之意。
“偏你躲二十四坊,搞了一出狡兔三窟,”太子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她,笑言:“今日宿煙雲閣,明日醉柳章臺,倒惹得小娘子慕,玉昭郎這名頭越發響亮。”
“也不知道小郎君這小身板怎麼受得住。”
顧玉昭瞪眼,完全沒想到會被太子拿舊聞打趣!
可她萬萬不能如同懟周良弼等人一樣,痛快的懟回去。先不提太子位高權重,現在正有求於人啊喂!
顧玉昭張了張口,忍住了!抿著唇、脹紅了臉頰,恨恨低頭。
太子被她的反應逗得啞然失笑,又見她喪氣垂頭,露出頸項間一小節白得發光的肌膚,線條優美、脂光粉膩。
太子眼神微凝,唇邊的笑意不由得緩緩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