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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蠻橫生長的少年,如今也漸漸披上雅緻的人皮,初掌權柄正是不容幼年玩伴意見相左的時刻,他是盼她‘聽話’,盼她永遠固定在孺慕他的那些個幼年時光中。
可她會嗎——
她不會。
衝突是不可避免的,顧玉昭希望那一天晚點到來。
所幸,當下的顧仁淮羽翼未豐,於一個男人而言,如今的他還另有更重要的追逐之物,他與她尚未到真正反目對立的那一刻。
*
萬梅嶺行宮,東泰殿。
因為出了試婚宮女與外男通姦一事,深感顏面掃地的太子府內監總管守福公公,連夜從上京趕回行宮,並帶上了碩果僅存的另外兩個陳國女,他決定親自放在眼皮兒底下監管。
此刻,守福正在院子裡對院子裡亭亭玉立的兩個陳國宮女進行訓話,他明面上是把這兩個陳國女降為普通宮女,實際上卻是暗自把這兩人放到了太子跟兒前做貼身伺候的宮女。
並且,特別指名一個奉湯沏茶全日當值、一個鋪床疊被貼身不離。
主打的就是一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安排好這些,一臉福態的白胖老太監抬腳進入殿內,正瞧見他的好徒弟安喜正在指揮侍女內監們打掃整理殿內的物品。
“唉、放下——”
“這梅瓶不是這麼插的,我來!”太子的貼身內監安喜,語氣嚴厲的罵退了一個笨手笨腳的小內監,小心翼翼的把已經開得半謝的老梅樁給重新插回了三耳陶瓶之中,收拾完地上的殘花之後,又添上清水。
安喜轉頭,看見自家師父正眯眼打量著這幾隻精心養護的老梅,急忙上前請安:“師父,您昨夜剛到,怎麼不再歇會兒?”
守福:“安喜呀,這花兒是怎麼回事兒?”
安喜便把這花的來歷說了。
守福睜了睜快眯成一條縫兒的小眼睛,詫異的問:“即便那獻梅的小編撰多得了殿下幾枚青眼,也不值當這點子殘花快謝了還留在屋子裡,萬梅嶺可多得是新鮮的,可有別的緣故?”
安喜一邊給守福錘肩,一邊阿諛道:“師父,您老人家當初給小子上的第一課,就是伺候主子一定要有眼色。主子多看一眼的東西,要牢牢記下,主子不喜的東西,第二天一定不能留在屋內。這些事,不能讓主子說出來,而是要奴婢用心去體會。”
“沒錯,你記得很好。可跟這花兒,有什麼關係?”
安喜嚥了咽口水,瞅著守福的神色,小心的說道:“師父,昨日是元月二十四,往常殿下都會親手抄錄三卷地藏經。往常殿下總是抄錄完就睡了,從來不會喚人伺候……”
守福微微點頭,殿下的這個習慣,他自然是知道的。
元月二十四,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陛下忘了,也不準宮裡提起。可太子沒忘,每逢此日,總是悶在房內抄錄地藏經,抄完之後心情不愉,從來不會喚人伺候,往往靜坐到天明,年年如此。
安喜接著說:“但昨日,殿下抄完地藏經之後,竟吩咐小的去庫房新取了硃砂赭石等畫彩,夜半新作了一幅雪梅圖,喏,您瞧——”
安喜把守福引到案前,上面有一副未完成的畫作。
老梅臥雪,枝幹遒勁,是太子一貫的風骨。
但奇的是,雪地中有幾枚凌亂的爪印,老梅的橫枝上掛著一隻形容狼狽的小奶貓,貓爪顫巍巍的勾在樹幹上,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整個貓尾蓬鬆炸毛,形態無助極了,也有趣極了。
太子畫得很好,意趣橫生。
守福卻皺眉,困惑道:“太子雖常著丹青,擅山水,卻極少涉獵獸嬉禽戲……”
更別提,一隻爬樹都爬不好的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