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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不打算與他計較。
雖然沒得到答案,但她並未失望,因為真正想問的,其實是接下來這個問題——
顧玉昭叫來金枝,示意自家婢女取來早準備好的木匣子,遞於顧仁淮。
顧玉昭說:“九叔的這份禮物,我心裡有一千萬個疑惑,還請九叔解答一二。”
“只解答一二即好。”
顧仁淮瞧著匣中之物,不語。
顧玉昭一臉乖順,說:“當日的衣裳沾了鹿血,全都髒了,洗也洗不乾淨,只能燒了。壓步上的貂尾也沒法用了,金枝幫我換了一個……瞧,一模一樣呢。”
見她可愛的歪著頭,玉白小臉上掛著一副狡黠的神情,一如幼年兩人狼狽為奸、共同整治對手時所特有的那種默契微笑。
顧仁淮碧眸微深,眼底湧動著舊日溫情,忍不住抬手為她理了理歪掉的抹額,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化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昭昭如此聰穎機敏,我是知道的,你也應當知道,九叔永遠不會害你。”
“九叔、那天……”
“別問。”
“那些事,你不必知道。”
“昭昭只需記住,”顧仁淮替她捏了捏被角,道:“無論九叔想要做什麼,即便是藉由你做了什麼,永遠不會傷到你。”
“這次是九叔失策,未排查完所有變故,害得你險些受傷,”顧仁淮頓了一下,眼底裡隱藏著幾絲隱晦的後怕,他摸了摸她的臉,低頭低喃:“萬幸有太子出手……”
“九叔,我沒有半絲怪你的意思!”顧玉昭避開他的手,辯白道:“我只是想要咱們跟以前一樣,您想要做什麼,告訴我、不,您只需要暗示我一下……”
“噓——”顧仁淮碧眸低垂,再次伸手掐住顧玉昭的臉,硬生生的打斷了她未完的話語,低語道:
“這次的人情,九叔會替你還,你不欠太子什麼,知道嗎?”
“就算你想離太尉府遠一點,也不用靠太子太近……”
“太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明白嗎?”
不宜透露更多,顧仁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大步離去。
顧玉昭震驚,顧仁淮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挑明瞭她的打算,那他打算做什麼?
半響,見人離得遠了。守在廂房外的田氏,這才輕手輕腳的進來倒了一杯溫水,塞到了顧玉昭的手裡。
顧玉昭從善如流的仰首一口喝完,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
田氏:“又跟顧九郎君吵架啦?”
“可我總覺得吧,九郎君的氣勢是越來越可怕了。昭昭還是別跟他硬碰硬的好,如果只是拌嘴的事,還跟以前一樣,先服個軟。”
田氏從櫃中取出一小罐梨花膏,輕柔的抹在顧玉昭被掐出兩道紅印的臉頰上,一邊勸著:
“況且,顧九郎君一直顧惜你、照應你。這打小的情誼,比珍珠還真,我和阿翁都看在眼裡呢,只不過……唉!”
田氏壓低聲音,嘆氣:“可惜我家昭昭這樣的情況,到底是不成的。”
顧玉昭知道小嬸嬸的憂愁,只能暫且掩去憂思,笑著安慰:“阿嬸不用擔心,最短半年、最遲一年半,待我謀到一個合適的外放,咱就離這糟心的上京遠遠的。”
顧玉昭皺眉。
即便他算無遺策,篤定不會傷到她,可她也非常不喜歡這種淪為棋子的感覺。
幼年相交至今,她是懂顧仁淮的,那個瘦削陰鬱的高門庶子,正在步步為營的握緊屬於自己的權勢,他聰明機變、心術忍性樣樣不缺,大權在握只是時間問題。
隨著年紀漸長,並肩竹馬的情誼不知何時開始變質。
顧仁淮細細密密纏繞過來的眼神,裡面壓抑著的隱晦之意,讓人觸目心驚。
她不喜歡這樣。
顧玉昭瞥見銅鏡中,自己臉頰上微腫的紅痕。
她微闔眼,過往的那一幕幕閃過眼前。
永昌十年,太尉府西院,月黑星沉之夜。
顧三老爺被蒙面打折腿,少年瘦削的黑影在燭光下被猙獰的拉長,溼冷血腥的手掌捂住她驚駭的尖叫,熱燙的呼吸噴在她而後,那個少年嗓音暗啞的道:“昭昭,欺你就是欺我,欺我尚能忍十年後,如此欺你、辱你,我卻一刻不能忍。”
“昭昭,我能護住你,但你要聽話。”
如今,已是永昌十四年,一牆之隔的太尉府,隔斷了太多她不想回首的往事。
一雙碧瞳如野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