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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這是一個晴朗的好天。
前一夜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顧玉昭的心情。
顧玉昭穿了一身簇新的月色青斕衫、腳蹬一雙寓意步步平安的內增高蝠紋素皂長靴,早早的就來到了禮部報道。
接引小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熱情的把她帶到了此後將要辦公的案臺,略囑咐了兩句,便行禮退了。
只一條,說得顧玉昭感覺怪怪的。
“左侍郎大人喜潔,一應文書需放置在專門的乾淨竹籃,切記切記,萬萬不能放錯。”
“左侍郎大人的書案,千萬不能擅動,切記切記。”
待她來到辦公場所一看,瞧那整整齊齊的一摞一摞文書,那尺規寸矩排列對齊的毛筆硯臺,每個案臺上都擺放整齊的白手套……還有纖塵不染的桌面、地板……
哦豁,明白了。
原來傳聞中的新上官除了是一個工作狂之外,還是一個潔癖+強迫症啊。
顧玉昭其人,雖在家、在親人好友面前,形容散漫、不拘小節,可她做正經事,那往往是心思細密、百密而無一疏。
她又仔細回想有關新上官的傳聞,近來三個月已經換了五個屬官了,聽說都是哭著走的……便打定主意,即便自己也被罵得哭著走,但怎麼著也要捱過三個月試用期,否則對不起太子的派薦,待下次攻略太子時,還得拿出一點在職的功績,不能讓太子覺得自己過於沒用。
當然,也不能太有用就是。
她對自己的定位還是蠻精準的,只想混一個太子陣營中不太有存在感的忠心廢物,就大功告成。
那麼——
除了工作狂這個屬性之外,如何與輕度潔癖但重度強迫症相處呢?
這題嘛,顧玉昭她會。
那就是把自己也當做一個強迫症患者,努力捲起來,也就得咯!
所以,報道的這個當日,第一面還沒見到上官本人,顧玉昭就挽起了袖子,在自己的工位小隔間上做起了大掃除,務必要比潔癖更潔癖,比強迫症更強迫症。努力把自己的工作臺面,向領導的風格看齊……
但左等右等……等了一整天,頂頭上司就是沒有出現。
顧玉昭也沒失望,她還挺愜意從容的,十分珍惜和享受工作狂上司到崗前,自己僅剩的這點悠閒時光,並且努力刷好印象分,於是,她回家後便吩咐金枝幫她重新準備數套剪裁利落方便的‘工作服’並袖套、鞋套、手套……一系列小雜物。
然後第二日,除了打理好自己的儀表之外,還高高興興的裹了一個包裹去報道……
那曾料想,新工作報道的第二日,第一面還沒見到上官本人,還尚未接手正式工作,顧玉昭就從新同僚的口中,聽了一場勳爵之家的狗血撕逼。
嘶,原來禮部的日常工作,還能這麼八卦刺激的麼?
事情是這樣的——
靖安王世子被繼母王太妃狀告不孝,偏他死不低頭,一邊嚷嚷著王太妃要搶他世子位,一邊跑去打斷了同父異母二弟的腿,說本朝殘疾人不能襲爵,你們也別算計了云云。
這事兒吧,見了血,就鬧得挺大的,當晚就鬧到了皇城司。
可皇城司的官爺一看,說,唉,宗親們的家事,我皇城司可沒法管啊。於是第二天就轉移到交宗人府查辦。
宗人府倒是職責對口了,且雖按大豫宗人律,確實不孝忤上,可奪爵位。
可靖安王府的情況又十分特殊,眾人皆知,前靖安王戰死在了牛頭關一役,聖上多有撫卹,於前一個月在萬梅宴上冊立了靖安王嫡長子為世子,且加恩不降等襲爵。
宗人府十分的難辦。
按律辦吧,那豈不打了聖上的臉,把這卷宗呈遞上去吧,擾了聖上的心情不說,這事兒不還得駁回宗人府想轍處理?駁回還是小事,在聖上那裡落一個不會辦事的印象,就是大事了。
想來想去,宗人府便把這事兒報到禮部來了。
畢竟宗人府雖獨立行事,但按大豫朝六部編制還是歸由禮部轄管,找禮部的上官來背背鍋,正正合適。
現任禮部尚書正是顧玉昭那一屆的恩科座師,桃李滿天下的宿儒成公梁,就是當年被顧玉昭在御道上頂撞,氣得扔她毋板那個成公大儒。目前成公老大人年七十有二,歷任禮部尚書二十餘載,曾再三向上請辭乞骸骨歸田園,聖上就是不準,但為老人家的身體著想,所有人都預設禮部的活兒交由兩位左右侍郎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