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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
白鶴庭沒有說謊。他從小便與尋常小孩不同,父親、母親、孩子、血緣,這些詞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也不會令他產生任何特殊的情感。駱晚吟慘死的那一天,他連眼淚都沒有掉,白逸崩逝之時,他的心中也無甚波動。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胸口空蕩蕩的,好像被人用尖刀剜出來了一塊。
駱從野的側臉已經被微涼的液體打溼了。他想抬頭看白鶴庭一眼,但扣在腦後的那隻手用了很大的力氣。他無法起身,只好轉過一點臉,嘴唇輕輕貼上了白鶴庭因忍耐而緊繃的脖頸。
“說不遺憾是假的,但是……”唇間嚐到一點溼潤的鹹澀,他用手指摩挲著白鶴庭的肩頭,輕聲道,“你現在在我身邊,彌補了所有的遺憾。”
溫熱的呼吸掃在頸間,讓人覺得暖和,又讓人覺得癢。白鶴庭轉過臉,對上了那雙因專注而愈顯濃黑的眼。
他的眼睛明明那麼黑,卻又不可思議的清澈,讓人一眼就能望到底,望到那其中的——笨拙,莽撞,奮不顧身,與義無反顧。
白鶴庭靜默片刻,低頭湊近他的唇角,輕斥了一聲:“廢話真多。”
他臉上的淚痕未消,眼睛也紅彤彤的,可表情卻不似哭過,神色中又帶上了那股熟悉的淡漠。
但駱從野發現了一個新奇的事實。
從此刻開始,眼前這個人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了全新的釋義。
見他毫無反應,白鶴庭不太滿意地抬起腿,正欲踹他一腳,卻被一把攥住了小腿。
駱從野的吻也迎了上來。
強硬的舌頭長驅直入,絞住了他的舌尖,白鶴庭猛地抽了口氣,身體向上弓起又落下,手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道清晰的紅印。
他的眼睛看起來更紅了。
駱從野把他的兩條腿架在臂彎,壓高,喘著粗氣道:“別夾我。”
“我沒——呃——”白鶴庭話沒說完,又被他撞得失了聲。
他們太久沒做,不在發情期的身體禁不住這樣不知輕重的撒野,白鶴庭渾身上下都繃得死緊,駱從野卻被他箍得爽透了。他把人翻了個身,復又挺入,俯身吮住那香甜的後頸,又分出一隻手穿到他的身前,揉那敏感的乳尖。
“我太想你了。”他喟嘆著道。
白鶴庭無力罵人,話音被他撞得快散了:“我看,你一人,在船上,挺快活……”
“不快活。”駱從野一個深頂,停在那溼熱的緊穴深處,咬牙切齒道,“一點都不快活。”
他現在只後悔時間不能退回到三日前。在艦船靠岸的那一刻,他就應當飛奔回這裡才對。
而不是在那又擠又冷的船艙裡抓心撓肝。
“說起來……”他扳過白鶴庭的臉,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躲在船上?”
想起北陽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他不禁生出一些不太妙的猜測:“你把北陽怎麼了?”
白鶴庭沉默兩秒,含糊道:“他活該。”
又不耐煩地抓了他一把:“不是不讓我在床上提別人?”
江寒終於搬入了新的住處。
他向驅馬車送他前來的beta禮貌道謝,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新居。
這屋子不大,但光線明亮,看起來已有人細緻地打掃過一遍。外廳中的壁爐燒得正旺,日用品也備得齊全。
林淺辦事向來妥帖,這倒是沒什麼可意外的。
他把隨身攜帶的幾件東西放於桌上,正在心中琢磨如何歸置它們,突然有人敲響了大門。
門本就是敞著的,站在門邊的年輕人身姿挺拔,可模樣依舊拘謹。來人看著江寒沒說話,只是舉起了手中的布袋,像是在與他打招呼。
江寒衝他點了下頭,他才踏入屋內,把布袋放在桌上,語氣也是硬邦邦的:“給你帶了些水果。”
江寒朝那敞開的口袋裡看了一眼,臉色變了變:“這是水果?”
北陽嚥了口口水,看著他“啊”了一聲。
江寒沒說什麼,向他道了句:“多謝。”
他不再說話,像是在送客,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北陽的視線無所適從地落在了桌子上。
那上面只有幾套衣裳和一摞書冊。
江寒是被他親自押上島的,那時他的手上空無一物,這些東西想必都是林淺為他置辦的。可他在島上已經住了多半年,搬家竟只帶這麼幾件家當,這讓北陽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