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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的侍從,卻意外得知了府上醫生失蹤的訊息。
白鶴庭也蹙起了眉頭。他略一思忖,又道:“去查那幾個死人的身份,尤其是臉上有道長疤的那個,再查一下現在都有什麼人在私下飼養獵豹。”
邱沉悚然一驚:“那隻豹子不是野生的?”
白鶴庭沒有反駁。如果豹子的出現並非巧合,這便是一場針對他的,有預謀的狩獵。對方對他十分了解,知道他前往營地的路線,知道他會被那隻豹子吸引,甚至知道他對抑制劑產生了抗藥性。
邱沉沉吟道:“您這次只帶了六個人,這樣太不安全了,您還是——”
“駱從野人在哪兒?”白鶴庭直接打斷了他。
邱沉怔了怔,沒想到他竟問得如此突然。白鶴庭是僅次於國王與儲君的高階貴族,對他用強制手段是會被砍頭的死罪。但他斷不敢向白鶴庭問出是否被強迫這種話,只好含糊地答:“我把他囚禁在了另一處,等您發令處置。”
白鶴庭點了點頭。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只吩咐道:“帶我過去。”
二人騎著馬,向河流下游緩速前行,一刻鐘後,白鶴庭看到了被反手綁在樹上的駱從野。
他坐在地上,屈著一條腿,但腰板挺得很直。腿上仍是之前穿的那條馬褲,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袖衫,手臂上有幾道已經結痂的抓痕。
白鶴庭移開眼,令馬停在了離他三四米遠的位置。
那些混亂的、荒唐的、狼狽的畫面被這幾道抓痕再次喚醒。他像一隻發情的雌獸不知足地求歡,甚至不知死活地把後頸完全暴露給一個alpha。有那麼幾次,他已經感覺到alpha的牙齒貼上了自己的腺體。
白鶴庭無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肩。
但最後,這alpha只是吻住了自己右肩上的一道刀疤。
與秋獵首日不同,駱從野這回沒有閃躲視線,他仰著臉,直勾勾地盯著白鶴庭看。
日光垂直落下,與那個陰暗潮溼的雨夜不同,白鶴庭再次沐浴在了光裡。
樹蔭是一道看不見的圍牆,他在牆裡,白鶴庭在牆外。
白鶴庭低頭看著他說:“回去吧。”
駱從野仍盯著他看,年輕人的目光銳利如鷹。
白鶴庭的嗓音已不如剛睡醒時那般啞,聽起來沉著而清冷:“迴護衛團裡去。”
駱從野的表情無甚變化,看起來不怎麼意外,但垂下了腦袋。片刻後,緩緩地應了聲:“是。”
那是高高在上的白鶴庭,自己在幻想些什麼呢。
他低下頭,白鶴庭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臉,也看不到他掩藏起來的失落。
白鶴庭轉過頭,對邱沉道:“我回一趟營地,你帶他出獵場。”
此後幾日,邱沉與另外四名beta護衛一直伴於白鶴庭身側,直至狩獵結束都沒有再起過風浪。
最後一日的慰勞野宴卻不怎麼太平。
如往常一樣,每次狩獵結束,國王都會根據各家陳列出的狩獵成果論功行賞。邵一霄年紀雖輕,卻一向是皇家狩獵中的名人,此次他依舊出足了風頭,捕獲及射殺的獵物足足裝了十幾馬車。
白逸自然也賞得慷慨,除去金銀財寶,還將位於西北邊境的一片領土賜予了他。
邵一霄連連謝恩。
烏爾丹並非富饒之地,那地方一半草原一半大漠,這樣的地段邵一霄一般是看不上的。
但這片領土有一個特殊之處——它的上一任領主是已故的陸軍大元帥裴銘。
白逸開疆拓土的那些年,邵一霄的父親邵城僅僅是裴銘的副手,曾經的陸軍最高統帥被自己屬下的兒子奪了封地,眾人面上不敢表露出任何異常,私下卻忍不住唏噓不已。
裴銘這堂堂開國元老,明明可以坐享一生榮華,卻偏偏鬼迷心竅,起了逆反之心。
白逸當年抄了他位於都城的府邸,裴銘本人連同一妻一女三個兒子統統被吊於城牆上面示眾,全家六口的屍骨直至風乾都未被人取下。
數月之後,由裴銘舊部組成的小規模叛軍力量也在烏爾丹邊境一併被王家軍隊剿滅。
裴大元帥死得連捧灰都沒剩下,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轉眼間就被眾人拋至腦後,但白鶴庭的出現將晚宴帶入到了更詭異的氛圍裡。
幾輛馬車載著巨大的黑色柏木棺材徐徐入場,最後停放在陳列獵物的廣場中央。白逸年逾半百,他威壓仍在,卻已不見當年馳騁疆場的英雄模樣,面上露出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