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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萬和兩個族弟離開村長家時，吹鬍子瞪眼，一臉不悅。
已經走出很遠了，他又匆匆轉身回來，在村長家大門上狠踹了一腳，破口大罵，“腦子被門夾的蠢玩意。你記住以後上田村的每一個人，你的同族兄弟們，你的晚輩們，都是因你的愚蠢和懦弱而被砍頭的。”
“你個老雜毛，我看你死了之後，有何面目去見張氏祖先。”
罵完，他又踹了一腳，才悻悻離去。
到村口時，他看到沈默在場，瞬間樂呵起來。
“小默子，你吃飯了沒。要不來你張大爺家吃點大餅，早上剛烙的，沾著豆醬吃，特別香。”
大餅蘸醬。
這可是沈默的最愛之一。
頓時，腸胃翻滾，口齒生津，恨不得把還沒消化的蘿蔔吐出來，把空間全留給大餅。
“大伯好，您和我爹聊完了。”
村長兒子低頭問好，又拍了沈默一下。
“小默，別愣著了，快向你大爺爺問好。”
沈默從大口吃餅的幻想退出，趕緊鞠躬問好。
兩村確實鬧過矛盾，也鮮有往來。可沈默的母親也姓張，也是來自上田村。和張百萬的關係較遠，但也能算得上是一大家子。張百萬確確實實能稱得上是他長輩。
“大爺好，大爺慢走。”
沈默簡單問了一句，壓下饞念，轉頭看向另一邊。
兩村搶水時，若不是眼前老頭躺得夠快，差點也就被他打了，所以去他家吃東西萬萬是不可能的。
這一幕仍然是歷歷在目，沈默著實尷尬。
倒是張百萬對此毫不在意，拍拍沈默胸膛，主動提起。
“小默子比以前更精壯了呀，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村的好幾十糞叉把就是戳在你身上，戳壞的。”
“是呀，是呀，要不是小默子，那時候咱們兩村肯定就鬧出人命了。”另一張姓族老說起此事，仍心有餘悸。
見沈默不說話，村長兒子連忙幫襯道，“三位叔伯都過去事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張百萬冷哼一聲，瞥向村長兒子，“千石呀，回去好好說說你爹，這造反之事，不是你們一村百來號人能完成的。”
村長兒子連忙擺手，“大伯，我們這不是造反了，您真誤會了。”
“是不是造反，你自己心裡明白，官府和朝廷也都明白。”
張百萬揮揮衣袖，轉身離去。
他也明白，想三言兩語就拉攏沈默，完全不現實。
兩村離得近，來日方長才是他的目標。
三人走後，村長兒子也走了，村口只剩下沈默和鐵無極。
閒來無事，沈默調侃起鐵無極，“鐵大俠，你還留在我們靈虛村，不怕被扣上造反的黑鍋嗎？”
鐵無極苦澀微笑，“我孤家寡人，無牽無掛，沒什麼好怕的。不能登上武道巔峰，能救一兩個平民，也算不枉此生。前輩不也不怕。”
正午的太陽出來了，很亮，也很曬。
沈默示意，一起到樹蔭下，那裡還有村民們的聊天專座。
兩人坐好，沈默才嗤笑道，“我沒什麼好怕的。不是我吹牛，就是整個魏國所有的凡人加起來，也傷不到我。”
“莫非前輩主修的是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硬功，已達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之境界？”
鐵無極知道這類武功，也同樣知道，這類功夫修煉耗費巨大，天資卓越之輩也只能止步先天。
“沒練過，”沈默搖搖頭，“水火可能不行，但刀槍一定沒問題。你可以試試，全力打我，不要弄壞我的衣服就成。”
就在剛剛，沈默感到自己的力量又提升了一成，心情大好，才樂得和鐵無極顯擺一番。
鐵無極見不像是開玩笑，又確認了兩遍，才起身運起全身氣力，如雄鷹自高天之上猛撲而下，拳勢剛猛，帶起破空音爆，重重擊打在沈默胸口。
可沈默紋絲未動，端坐在石頭上，彷彿清風拂面般地笑了笑，還沒忘記撫平衣服上褶皺。
鐵無極心生波瀾，原本以為沈默只是戰力卓絕，沒想到竟然能輕鬆接下他全力一擊。
如此攻防一體，讓他想到了修仙者，也只有這些人才能做到如此。
“喂，聽說了嗎，趙大人剛剛帶著全縣精銳前去平叛了，就留下咱們哥兩個，做這等沒有油水的苦差事。”
縣衙後院書房外，一粗眉毛衙役憤憤不平地向身旁同僚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