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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曹二旦一病不起,臨終前一再叮囑孩子們:“寧討吃要飯,別伺候當官的,別管事兒!”
四清運動結束了,曹二旦氣死了,那些坑害他的人的嘴臉也被揭穿了,苟成艮被公社晉書記看中了,由民兵隊長到生產隊長到大隊長到大隊黨支部書記,幾乎是直線上升。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個個都被分派到各個生產隊當了隊長,就連他靠不住的那個甄惠,也給了個副業廠廠長的頭銜。村裡人取笑甄惠是苟書記親封的“十一官”,即除十個生產隊外的又一官。人們說苟成艮那才叫“一統江山”,應該“三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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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革命開始,金大浪、呂耕田等造反派,首先把苟成艮拉下馬,喊著“打倒走資派”的口號,狠批猛鬥。因為他很會裝孫,很會見風使舵,很會明哲保身,很會戴罪立功、揭發他人,結果是,剛被任命為村主任的薛彌關成了“現行反革命”,他卻官復原職,站到革命隊伍裡了。
經過大革命的洗禮,苟成艮變得更加聰明,掌握了一套區別對待的辦法——尊重文化人,忍讓無賴漢,教訓老實人。因為文化人手裡有筆桿子,那滿大街的大字報,大字報上的黑叉叉,能把活人判了死刑;無賴漢不講理,講的是拳頭,他們不怕王法,敢打敢鬧,誰敢和他們一般見識?忍為高;有脾氣向那些老實巴交的社員們發洩,他們不會反抗,不會造當權派的反。
自從退居二線,苟成艮只有在村委開會時,坐在旮旯裡靜靜地聽別人講話,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新班子上任,頭三把火怎樣燒?高廣、卜元他們怎樣安排,引起他的關注,讓他惴惴不安。高廣說:“土地下放,是農村改革的一大創舉,讓農民擺脫束縛,發家致富,是黨的政策。可咱們村的集體財產卻在呂耕田他們手中不明去向。原十個生產隊的賬務應該及時清理,大隊副業廠幾十萬資產,應該清倉點庫,做到賬物相符。大鍋飯取消了,但集體經濟不能蒙受損失,不能讓那些投機取巧的人趁火打劫、從中漁利、發橫財。更不能把大家幾十年辛苦鬧下的這點家當,毀在咱們手裡。俺提議,找幾個能打會算的人,成立一個清帳組,配合原十個生產隊和副業廠的幹部,澄清各隊舊賬,統一到村委會一本賬上。這樣,幾十年後,都有據可查。咱們雖然職位不大,但為官一任,就要做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於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於公對得起父老鄉親。”他的話得到大家的贊同。於是,昂首村幾位文化人被推舉出來。他們是:刀子嘴李煌、十一官甄惠、窮秀才古文秀、不糊塗左曄、一根筋傅玉成。
會議結束了,苟成艮回家後長夜難眠。他最擔心的是呂耕田任村主任那段時間,明著暗著乾的那些損公肥私的事兒。自己也得了一點好處,睜隻眼閉隻眼,不去過問。如今要清賬,萬一逼急了姓呂的,把髒水潑到俺身上,怎麼辦?俺沒文化、不懂賬,到時候有口難辯,不就成了當年的曹二旦,落個冤死鬼啊!自己這輩子的聲譽不就全毀了!但又轉念一想,自己平時賺的那些小便宜,充其量只能算在多吃多佔方面,試問村裡那些俺手底下的人們,那個沒多吃多佔過?都屬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想到這兒,他漸漸平靜下來了。
他側轉身抽出一支香菸,躺在被窩裡邊吸邊琢磨。把查賬組幾個人過了一次電影。
窮秀才古文秀,當會計多次,老油條子了,每次移交手續,俺都沒難為過他,俺平時也不少照顧他,他應該懂得好賴吧?他雖識文斷字,但卻很迂腐,不會藏奸害人的。
刀子嘴李煌,當會計是把好手,就是不好領導,俺別的生產隊都能伸手要便宜,唯獨沒在他們隊裡撈到一點好處,這傢伙好嘴打人,只要抓住人們的毛病,就敢在外邊叨叨。只要不傷害他的利益,他也不會傷害他人。這傢伙只要二兩貓尿下肚,還是很講義氣的。
十一官甄惠,是個見縫就鑽的小人,別看他見人一笑兩嗤牙,見了俺搖尾巴,這傢伙真是條公狗,貪杯好色,見利忘義,敢捧人,也敢害人。要不是俺封他個“十一官”,他能撈那麼多好處?當下看他和俺是穿一條褲子的,應該不會與俺作對。
不糊塗左曄,是個牛皮燈籠,裡面亮堂著哩。大是大非不糊塗,不管自己的事不過問,凡事寧往後縮,不向前闖。與俺無利害衝突,不會給俺穿小鞋的。
一根筋傅玉成,是讓俺最擔心的一個。正直無私,辦事認真,一絲不苟,這傢伙專挑當官的毛病,說起贓官就恨得咬牙切齒,好像當官的與他有仇似的。可他對鄰里卻熱心幫助,受到眾人尊重。他的處世宗旨是勤勤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