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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勝利了!金大浪如願了!
卜元在愛妻李連玉停喪期間,在鎮黨委書記田禾主持下,交割了一切手續,遺憾地離開了那把讓他坐了十年之久的老舊的椅子。
那天,昂首村的天空特別藍,陽光特別溫暖,廣播喇叭裡傳出陣陣歡快喜慶的嗩吶吹奏聲,一曲撩人的東北二人轉硬生生往年青人耳朵裡鑽:“大姑娘撩,大姑娘浪,大姑娘鑽進青紗帳,東瞅瞅,西望望,怎麼不見俺那個郎?郎阿郎,你在哪壁向藏?找得俺好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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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打金枝”唱段:“有為王坐江山非同容易,全憑著眾文武保定社稷,曾記得……”
呂耕田正眯縫著眼聽得入神,金大浪一把掐滅了聲音,毫不客氣地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哇哇哇哇的唱球哩!你不說,騰開,俺來宣佈!”
從打他兩個一塊兒共事,呂耕田就不得不讓著金大浪,宦途兇險,金大浪可以為他打頭陣,奪關斬將;可以為他得罪人,頂灰笸籮。這世道,有權利還得有拳頭,和這種人打聯手,不吃虧。讓他三分能怎地?這世界上要全乎人兒根本沒有。就看你會用不會用了。他笑呵呵地說:“忙你的去,俺通知吧!”
呂耕田那久違了的難以抑制興奮之情的破鑼似的嗓子在高音喇叭裡飄蕩到全村各個角落:“昂首村的父老鄉親們,現在宣佈一下咱村新一屆領導班子名單:黨昂首村總支書記呂耕田!村長(兼副書記)金大浪!副書記米頌!副村長(兼出納)曹覓牛!副村長(兼民兵營長)尚良!黨委委員(兼會計)甄惠!村委委員(兼婦女、計生工作)任菁菁!希望大家支援!為昂首村脫貧致富獻計獻策。……”
與此同時,甄惠、尚良在大街小巷張貼了數十張用大紅紙書寫的村幹部名單;柳棉花、小麵包、薄嘴皮兒、宋興兒召集了十幾個愛紅火的婦女們腰繫紅綢帶,頭戴大紅花,手舉小紅旗,濃妝豔抹,敲鑼打鼓,在大街上扭起了秧歌。大有打倒四人幫那會兒的慶祝氣氛。
關帝廟前的點將臺上,聚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古文秀搖著頭說:“小題大做,換個村官,值得這樣張揚嗎?”
任鳳鳴說:“人死了寫殃樁牌子也沒這麼囉嗦哩!”
不糊塗左曄說:“這才叫大張旗鼓搞宣傳哩!”
李煌說:“這是告訴人們‘狼來了!’唉,可惜卜元這些年像條忠心耿耿的看家狗似的守著這點家業,鬧下這點光景,光門市租賃費就足夠村裡一年的開銷了,沒想到忠過了頭,見誰都汪汪的叫,旺旺得主人心煩了,一腳把他踢出去了,這下好了,狗下去了,換成一群狼了!等著瞧吧,昂首村老百姓要遭殃了!”
古文秀點點頭說:“話糙理不糙。”
米田豐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興許能改變一下村裡的面貌哩!”
尚步正說:“看看呂耕田那小光景過得有多肥吧!能治好自己的家就能治好村裡這個家!用不著別人說三道四。”
米田豐說:“大家就等著跟著呂耕田過好光景吧!”
李煌故意捂著鼻子說:“哎喲!好臭啊!原來俺跟前戳著一堆大糞哩!”
人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米田豐,米田豐曉得李煌在指桑罵槐損他哩,就罵道:“好你個刀子嘴,缺八輩子大德,俺叫米田豐,不叫米田共,不是你編排的‘糞’!”
李煌狎笑著說:“臭不臭自個兒聞不出來,糞不糞是你自個兒說的,俺可沒題你名道你姓,你再臭也不能賴著俺!”
此時,扭秧歌的柳棉花正在興頭上,忘乎所以。纏在腰上的紅綢子拖到地上都沒發覺,醉驢兒擠進人圈兒裡,瞅準機會,猛地一腳踩在那段拖到地上的紅綢上,興高采烈的柳棉花扭著扭著覺得腰間一緊,光抬腿邁不開步子,就弓著腰使勁往前衝,醉驢兒猛地一鬆腳,柳棉花像離弦的箭一樣,嗖地撞在關帝廟前的石獅子上,額頭上頓時起了一個大包,疼得她哇哇大叫:“哪個缺德鬼絆俺哩?”
醉驢兒哈哈大笑:“呂(驢)太太多有人緣呀!關老爺的石獅子都想和您親嘴兒哩,看來你男人當了官就是不一樣啊!”
和一個一文不值得混混爭不出高低來,柳棉花真怕跌了自己的身份,就狠狠地捥了醉驢兒一眼,捂著腦袋走了。柳棉花一走,別的女人們失去了臺柱子,再無興致,醉驢兒說:“時不時晌不晌的,給誰扭哩?彆扭出屁來臭著關老爺!快走吧,誰想看你們鬼抽筋哩!”小麵包她們在人們的嘲笑聲中偃旗息鼓、鳴金收兵了。
昂首鎮黨委書記田禾蒞臨,在融融氣氛中,呂耕田主持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