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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耳朵稍有知覺,聽力仍然不佳。和人們交流主要靠看對方的口型,村裡人給她送了個尊貴的外號——朝廷爺。(在這裡人們把“朝廷爺”三字解釋為皇帝的球頭——龍棒子,是罵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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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耳聾,人也顯得遲鈍。那年,流感嚴重,年幼的劉和高燒不退,劉恕焦急萬分,二善人說:“孩子得病,歸奶奶管轄,趕緊到奶奶廟燒香拜供,求奶奶姥兒家放過那無知的孩子吧!”劉恕聽了二善人的話,跟著別人到奶奶廟後燒香拜供,虔誠禱告。忽然發現周圍的人們都不見了,他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正猶豫間,一群戴著紅袖章的人向他包圍過來。他知道事情不妙,撒腿就跑,結果被金大浪摁倒在地,五花大綁起來。紅衛兵們在他脖子上掛了一塊大牌子,牌子上寫著“流氓”二字,押著他到大街上游街示眾。劉恕只以為金大浪他們在聲討他亂搞迷信活動,小事一樁而已。沒想到大街上一些不相干的人們都憤怒地踢他、打他、唾他、罵他,他只是一個勁地求饒:“大爺大娘們,叔叔嬸嬸們,哥哥嫂嫂們,俺再也不敢了!放了俺吧!俺兒子病著哩!”
老百姓求神拜佛是常有的事,至於這麼大動干戈以流氓罪批鬥嗎?
原來是造反派接到一女子投訴,說在村頭遇著一個流氓,拉開褲子朝著她尿尿。她到廟後磕頭,他也到廟後磕頭,那男子對她動手動腳,調戲她說:“這就算咱兩個拜過天地了!”已經熬成革委會主任的呂耕田立即命令紅衛兵司令金大浪去廟後抓人,別人都跑了,只抓著劉恕一個。老實巴交的劉恕聽不清人們罵他什麼,懵懵懂懂地求饒。當家里人知道他被綁到大街上游街示眾,白髮蒼蒼的老孃顫抖著趕來,責罵他:“你個灰瞎頭的!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媳婦指著他胸前的牌子責怪他:“孩子還病著哩,你不該幹那種牲口事啊!”他雖然識字不多,但對當時經常出現在大街小巷上的“打倒”、“批判”、“流氓”、“阿飛”“封資修”等字,請教過古秀才,印象比較深的。當他知道自己被當流氓揪鬥了,便哇哇大哭,高喊冤枉。曹拴牛知道好朋友被人誣陷,硬把那位舉報的女子找出來,讓她當面對質,那位婦女搖著頭說:“那個人嘴裡鑲著金牙,抓錯人了!”誤會解除,劉恕被放。說起這事,哭笑不得。
因為耳聾,誤聽誤答,在劉恕身上鬧過很多笑話。那年他任生產隊長,到縣參加三幹會,會議結束後,社員們和他一問一答就鬧出了笑話——
問:“啥會?”
答:“饅頭。”
問:“幾天?”
答:“兩個。“
問:“啥精神?”
答:“一碗菜。”
從此“兩個饅頭一碗菜”,成了昂首村村幹部出去開會的代名詞。有誰去開會,就說“兩個饅頭一碗菜”去了。
說的跑題了,還是拉回奶奶廟會來吧。
近年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昂首村經商的人們逐年增加,集市貿易繁榮起來。古廟會又一次興盛起來。四鄰八鄉、外省外縣的買賣人云集於此,十分熱鬧。本來不寬又不長的街道,攤位一家挨一家,一鋪連一鋪,一直延伸到村外省道上。各種商品琳琅滿目,各種斂錢活動層出不窮。真個是應有盡有,不應有也有。慕名而來的觀光的,助興演出雜耍的,跑江湖賣狗皮膏藥的,“堂堂堂”敲鑼耍猴的,“哇啦哇啦”吆喝人們進去看裸舞的,加上繞巷磨剪刀的、蹦爆米花的、套圈的、打氣槍的、打蓮花落的、算命測字的、躲在犄角旮旯賣黃色刊物光碟的、遊方和尚、出家尼姑、練功道士、亂竄的小偷、攬空的地痞等等,百味雜陳,魚龍混雜,給當地社會治安帶來難以預料的隱患與壓力。
大會長任鳳鳴再一次顯露出卓越的領導才能,從籌款到寫戲、搭臺子、接箱子、安排演員食宿、各廟宇接待信士,種種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妥妥帖帖。
傅玉成領著一夥會首,在地藏王廟舊址上,搭起一個坐南朝北的臨時舞臺,雖因陋就簡,也遮風擋雨。古秀才寫得一幅紅對聯,給臺子增色不少:“文藝搭臺招來天南地北各方客,經貿唱戲引進發家致富多路財”古廟會的商業活動遠大於奶奶廟的迷信祭祀。這大概正是當初創辦廟會人們的初衷吧?
從四月十七日起,通往昂首村的各條路上,趕廟會的人流便向鎮中湧來,站在古城堡遺址上,居高臨下放眼望去,四面八方人流滾動,真有百川歸海之磅礴氣勢。很快,昂首鎮大街上人流匯聚,人擠人、人挨人,喧囂之聲似海潮般不絕於耳了。
今年最熱鬧的地方要數關帝廟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