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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遊戲歌謠:雉雞翎,打嘛城,嘛城開,該要誰,哪個猛將敢出來?
刨個坑,尿泡尿,和點泥,打掌故,乒乓打爛泥屁股。
曹拴牛為兒子挑媳婦有自己的標準,一不圖人樣兒俊醜,二不圖文化高低,三不圖貧富差距。只要身體健康,能吃苦耐勞,能生兒育女,會過日子,歲數方可就行。老朋友江鎖柱的女兒梅梅,聰明漂亮,知書達理,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姑娘,可她從小生活在安樂窩裡,細皮嫩肉,楊柳細腰,一副大家閨秀的嬌樣子,肩不能擔,手不能提,哪能吃得下農田地這種烈日暴曬、風吹雨打的苦來,與其讓孩子們日後落後悔,倒不如現在狠狠心一斧子劈開了好得多,這樣,對自家、對兒子、對朋友、對梅梅都沒大的傷害,所以,他不給小海留任何餘地,一口否決了這樁婚事,並開導垂頭喪氣的兒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年輕人不懂得過日子的艱難,一時興起就好上了,就不想想,人家是啥身份,能跟著你受這份罪?一旦翻了臉,你們的事小,可俺和你鎖柱大爺幾十年的交情就完了!”
“爹,梅梅可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可有主見哩!您怎就料定人家吃不下苦呢?再說咱也不能老這樣老牛鈍車常不閒,靠熬太陽,下死力,刨鬧光景,這多累啊!咱得學外地人們,科學種地,從繁重的勞動中解放出來!”
“天上不會掉下餡餅來!不下苦力,就沒有好收成!”
“爹,俺想秋後買臺拖拉機,配上能播種、能收割的機械,不光解決了人力不足問題,就連這兩鬥牛都解放了!您還愁啥哩?”
“自古道人有打算,天有除扣,別想的太容易了,大財由命,小財由人,老老實實幹活吧!”
曹小海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梅梅,梅梅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他連做夢都是和梅梅在一塊兒,人雖跟著父親幹活兒,心早飛到梅梅身邊了。曹拴牛看著兒子那失魂落魄、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是俺錯了?還是兒子不爭氣?俺要的是會過光景的兒媳婦,不是往家裡擺一個好看的花瓶子,他怎就不理解老人的心呢?唉,興許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淡了,說到底,還不是為他們好,為俺們老一輩生死與共的交情!”
回頭再說梅梅,幾天不見小海的面,就像丟了魂似的,心裡空落落的難受。她想去看小海,可又想不出個理由來。心裡焦慮,坐臥不寧。她忽然想起田迎春來,田迎春不是從縣裡買回稻種,今天要去小淤地請拴牛叔指導育秧嗎?俺們一起去,不就見著小海了!
一想到這兒,姑娘心花怒放了,馬上洗臉梳頭打扮起來。她穿上那件心愛的繡著紅牡丹的湖色外套,蹬上那雙橘黃的翻毛皮鞋,興沖沖推門就走,突然停住了腳步。她想起小海曾經說過,他爹不待見花裡胡哨的打扮,馬上返回屋裡,把身上的衣服脫去,特意挑選了一身勞動服穿上,把腳上的皮鞋扔掉,換了一雙藍白相間的運動鞋,脖子上繫了一條可以擋風又可以擦汗的淡藍色絲巾,渾身上下收拾的乾淨利索,站在穿衣鏡前照了照,他把早晨剛剛塗上的口紅小心翼翼地擦掉,眨巴著忽閃忽閃的睫毛長長的大眼睛,向鏡內的自己努努嘴兒,嫣然一笑,用指尖兒點著自己的鼻子,自己調笑起自己來:誰家的閨女這麼好看?你要去哪兒?要去見心上人兒?真不害臊!她不由滿臉飛紅,急忙用手捂住發燙的臉蛋兒。
她從閒房裡推出那輛嶄新的永久車來,母親問:“去哪兒?”她說:“找迎春姐玩兒去!”急急忙忙騎著車子走了。母親埋怨道:“這閨女,一陣陰一陣晴的,又哪兒瘋去了!不省心哩!”江鎖柱說:“老伴兒,你沒看出來?閨女大了,開竅了,多半是有心上人了!”女人問:“誰?”
“好像是曹拴牛的兒子。”
“真要是小海那孩子,俺看合適!”
兩個花樣年華的姑娘,騎著兩輛腳踏車,在田間小路上,撒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興高采烈的田迎春、欣喜若狂的江梅梅,追逐著、說笑著、逗趣著,直奔小淤地那塊充滿希望的田野。
看見了,看見了,那不是小海和他爹在播種嗎?江梅梅站在地頭揮著手,忘情地朝著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兒高聲吶喊:“小海!小……”當她看到拴牛叔充耳不聞、不理不睬的樣兒,感到自己有點唐突,有點難言的羞澀,怯生生地把嗓門兒壓到低八度,最後那個“海”字,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到。
曹小海眼睛一亮,喜形於色,但他馬上意識到,當著他爹的面,不好過分表露,便衝著梅梅點點頭,淡淡一笑,轉問迎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