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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兒慌忙把仇月鮮拉到一邊去。金大浪喘息著說:“二浪,聽著,要是俺不出氣了,這賤貨不能留在陽世三界,她得給俺殉葬!俺把這賤貨獻給閻王爺,讓她脫光了浪鬼去!”
仇月鮮手背上流血,心裡也滴血。怒目圓睜,胸中燃火。滿腔怒火噴發出來:“金大浪,你個該死的,俺這輩子就毀在你手裡了!你凌辱的俺還不夠嗎?你臨死也不給俺落一點好嗎?”
金二浪喝道:“放屁!你這娘們兒,你說說,俺哥怎凌辱你了?每一次俺哥有難時,你在哪裡?究竟誰對不起誰了?俺讓你來陪陪俺哥,這是一個女人應該做到的,你不給他解心寬,還故意氣他,你到底安得啥心腸?是嫌俺哥死的慢怎的?哥啊,別生氣,大不了不指望這娘們兒。一切有俺哩!你放心,該怎辦,俺會照著你的吩咐去做的!”
金大浪瞪著眼,手指指著仇月鮮,聲音極低的吐出兩個字:“活埋!”
金二浪一怔,用眼角瞟了一眼站在門口垂淚而渾然不知的仇月鮮,搖搖頭又點點頭,“噓”了一聲。
金大浪嘆了口氣,把話題一轉:“聽說苟成艮打發得很排場。”
金二浪點點頭說:“人家有乾兒子冷若冰給張羅著,自然有人來捧場哩!所以……”
金大浪說:“二浪,這份榮耀咱也得爭哩!哥好歹也為黨幹了十多年,‘凌煙閣’上應該有俺的名字,這事兒讓駭浪去辦。張春來現在成了氣候,讓他代表村兩委給俺開個追悼會,規模要比苟家越大越排場,讓那些反對過俺的人們知道,咱金家人多勢眾,活的轟轟烈烈,死得有名有揚!”
金二浪說:“哥,您放心,咱家辦事不比別人家差。漫說咱還有人在班子裡,就是不在了,老虎臥過的盤子也大著哩!從上到下,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金大浪從清醒過來到現在,說了很多話,感覺到身體乏困,扭頭看見仇月鮮仍然站在門口抹眼淚,怒道:“你這臭娘們兒,老子還活著哩,用不著你貓哭老鼠假慈悲。滾!”
仇月鮮怒視著金大浪說:“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金大浪感到頭暈、心悸,一頭杵在床上,昏迷過去。
金二浪拉著金駭浪退出病房,在走廊盡頭說:“大哥快不行了,咱還是把他弄回老家吧。畢竟在本鄉本土好辦事哩!”
金駭浪點頭道:“就依二哥安排。咱得把元月叫來,讓她去用車,這花錢的事,她比咱有辦法。”
十分鐘後,元月像一朵彩雲飄進了病房,一身花裡胡哨的晚裝,無處不顯出她超凡脫俗、與眾不同的魅力。她現在是金家人在這一畝三分地兒花錢辦事的唯一靠山,需要多少,隨手拈來。那些無本而來的身外之物,應該在關鍵時候發揮作用。她不再是那個在金大浪面前少言寡語、膽小怕事的小女孩了,她如今在金家人面前是一個有尊嚴的財神爺,她可以毫不吝嗇地拿出錢來讓他們去揮霍,去吃喝嫖賭抽。反正那些錢都不乾淨,用在那些骯髒地方正合適。她這麼做,為的是不讓可憐的娘再受任何傷害。她早已知道自己姓子名誰,只是不願意在生她養她的孃的傷口上再去撒鹽。自從上次仇月鮮不辭而別,她知道娘在生她的氣,但那是無可奈何的事,誰讓呂蛤蟆把她當商品出售給別人去換取更大的利潤來著?為了不讓娘更傷心,她只能忍辱負重、繼續維繫著與呂敏文那點表面關係。繼續與那位領導者保持著那種微妙的交往。她常常暗自垂淚,自嘆命運在捉弄人,他和他娘竟有如此相同的遭際!
仇月鮮與金大浪的夫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她像個深宮怨婦,表面上似乎受人尊重,其實內心卻承受著無限痛苦。她害怕女兒步了自己的後塵。因為她懂得情字的珍貴,一旦失去了就意味著終身痛苦,“幸福”二字無論如何都找不回來了。
元月瞥了一眼昏迷著的金大浪,一點都不感到驚慌。打從金大浪一得病,她就知道這個曾經虐待自己和孃的人離死不遠了。金大浪那骷髏似的軀體,灰白的瘦臉,無神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威風。說實話,她不憐憫他,反而從內心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她甚至暗暗慶幸娘很快就能擺脫枷鎖,獲得自由了。只要娘自由自在地與那個相愛的人走到一塊兒,那才是最值得慶幸的。她深情地回眸看看低頭垂淚的娘,便張開雙臂摟著娘說:“娘,俺真想您吶!”母女倆擁抱在一起。
金二浪不耐煩地喝道:“人還活著哩,現在不是嚎喪的時候!省點尿水水吧!”
金駭浪說:“元月,你爹不行了,俺們不想讓他做了異鄉之鬼,想把他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