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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表示“愛莫能助”,只有左一白、任亦鵬說:“若捨得花錢,可以給活動活動”。金大浪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在左一白、任亦鵬的“活動”下,辦了個“取保候審”,趾高氣揚地回了昂首村。大張旗鼓地宣傳自己“渾身無病”。趁上頭還沒宣佈他被撤職之前,肆無忌憚地私批宅基地一百多處,自己開收據,自己收錢,一下子又撈得五十多萬,及時向左一白提供活動經費。總算沒白花錢,最終給弄了個“判刑三年,緩刑三年,保衛就醫,監外執行”。迫於村裡人們屢屢上訪的壓力,金大浪離開昂首村,投奔女婿呂敏文,買了一套樓房,安居避難去了。
金大浪出事後,金二浪那張刀條臉拉的更長了,一個人喝悶酒的時候又多了起來。他借酒消愁,自問自答,似乎悟出點什麼道理來。“孃的,這叫什麼事兒?有了便宜眾人得,惹下禍端一人受,大哥養了一群白眼狼啊!不出事認你是大哥,出了事當你是孫子,巴結這樣的朋友,值嗎?”、“左一白、任亦鵬看似講義氣,其實也是為撈錢,若不給他們那麼多錢,能給你出力嗎?”、“俺算看明白了,這世道,想當官也不是那麼容易哩,燒得紙多,惹得鬼多,烏紗帽是用錢堆起來的!官微職小,多會兒也得受節制。真像戲文裡徐九斤唱的那樣‘當官別當官管的官,當官就當管官的官’!”
金大浪無顏見江東父老,到外邊躲清靜去了。苟成艮老驥伏櫪,重披戰袍,壯志未酬身先死,留下多少遺憾。金二浪在換屆選舉時,本想把老大手下那幫鐵哥們兒籠絡到一塊兒,東山再起,執掌大位,沒想到賄選敗露,官沒當成,反被柳成蔭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接二連三的不順心事,使他十分煩躁,不安。試想,一個賺慣了便宜的人,一旦斷了財路,還捱了當頭一棒,那是一種啥滋味?新班子沒有他的名號,電管站換了新領導,他在村裡的那些特權被取消,往常向他點頭哈腰的人們,不再尊重他,有的甚至挺起腰桿子拿話損他:“二爺,小心,前面路上有一顆沙子,別把您老人家絆倒了!”他這才體驗到“世態炎涼”這個詞的含義。
好在那輛大巴還在聽他指揮,早午晚到火車站接送旅客,生活倒沒受多大影響。只是心情鬱悶,經常喝悶酒,仗著酒勁兒拿老婆孩子撒氣。那天他正舉杯自嘆,突然手機鈴兒響了,他還以為是有人約他去火車站哩,就拿起手機咆哮起來:“俺今兒個沒空兒!想到鬼門關,等俺想死的那一天吧!”
薄嘴皮兒急忙說:“有錢不賺,你傻呀!”
“老子今兒個不想出門兒!再督促,小心老子揍你!”
手機裡又傳來彩鈴聲“想哥哥想得我心潑煩,下餃子下了一鍋山藥蛋,想親親想得我……”彩鈴聲不斷,金二浪懶得去接,薄嘴皮兒忍不住拿起手機問:“那位?說話!趕幾點的火車?”
手機裡傳來金大浪有氣無力的呻吟聲:“讓二浪接電話!怎麼?俺沒說話就撂下了!”
薄嘴皮兒一激靈,馬上把手機遞到金二浪手裡說:“大哥的電話!好像生氣了?好像聲音不對了?好像……?”
金二浪馬上問:“是大哥嗎?實在對不起,俺還以為是誰約俺到火車站哩!哥,有啥事?聽你一直在咳嗽,怎了?”
金大浪喘著氣說:“二浪,俺不知得了啥病了?肚內鼓鼓的,不想吃東西,體重只剩下七十多斤了,俺想到北京大醫院檢查檢查,唉,估量不是什麼好病,所以想告訴你一聲,讓你有個思想準備。咳咳咳……”
金二浪驚呆了,眼淚唰地下來了,他悲哀地吶喊著:“哥啊!你等著俺,俺這就動身到你那兒去,俺領著你到北京檢查去!”
金大浪在電話裡說:“二弟,別,別哭!你一哭,哥更難受!哥想和你多說會兒話,傾訴一番苦悶心情,你知道嗎?哥自從到了這裡,人生地不熟,雖然生活沒問題,但心情別提有多憋屈了!這裡人多,可幾乎找不到熟人,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球大哥不理球二哥,這裡的人們哪知道俺金大浪曾經有多威風,都拿俺當猴子耍哩!這段人生經歷,俺算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了!俺只是惦虧自己,鬧了那麼多錢,到頭來還是個窮光蛋!沒享幾天福,就走到了這步田地。早知人生這麼短暫,爭強鬥狠有啥用哩?咳咳咳……”
金二浪抽泣著安慰大哥:“哥啊,別說喪氣話,興許確診出是良性的哩!咱不說‘走麥城’,盡說‘過五關’!等咱把病治好了,享福、受罪,二弟陪著你!噢!”
“二弟,俺真有點後悔啊,為了爭那不大點的權力,啥辦法都使出來了,當了個爛蛋村官,捱罵受氣,絕腸蹦肚,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