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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過後,嗩吶聲響,儀式繼續進行。
除了鄭妤,沒人看清那匣子裡是何物,就連遠謨,都不明白為何鄭妤看過之後面色大變。
其實,那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但她猜不透蘊意,更不願意以“賀禮”之名收下它。
他什麼都知道,卻假裝不知,時至今日,還要揪出往事羞辱她。
鄭妤在解霜攙扶下,垂頭喪氣挪回屋。她讓解霜去幫忙招待客人,獨自留在新房。
外邊鑼鼓喧天,賓客推杯換盞,熱鬧非凡。而婚房中的煢煢孤影,不斷抓撓手背,心煩意亂。
新婦出嫁,緊張在所難免,但喜悅毋庸置疑。可她一直悶悶不樂……鄭妤撩起蓋頭,深深吸氣,長長吐出,重複好幾次,鬱氣只增不減。
她就這樣草率地把自己嫁了。意識到這點,鄭妤愣住。她只知溫昀對她好,溫昀家人對她抱有善意,便為了留住家的溫情,點頭答應。
在與他的糾纏裡,她只求他的真心實意,故而好像踏進一個誤區——締結良緣的基礎是真情。
卻忽略考慮現實元素。
餘生守在這個破破爛爛的宅子,為一畝三分地跟人斤斤計較,終日像附庸一般侍奉親長,服侍夫婿,她真的願意嗎?
不具備物質條件的家庭,如同空中樓閣,看似堅不可摧,其實一擊必倒。之前不考慮這些問題,是因為她接觸到的人,非富即貴。
想到此處,她更加煩躁,猛抓一下手背轉移注意力。結果不盡人意,她思緒亂如麻。
跫音漸近,她匆匆放下蓋頭坐好。
門吱呀一響,婚房出現第二個身著紅衣的人。
少頃,寒氣裹挾一縷冷木香,愈近愈濃。陰影落在頭頂,她惶惶不安,抓緊左腕,鵪鶉似的縮頭縮腦。
面對夫婿,正常人的反應該是羞怯,可她身上表現出來的,是高度緊張。
冰涼的手牽起她,略一遲疑,於手背落下一吻。她的心撲通一震,像焰火倏然炸開。
吻涼絲絲的,意外在她手背種下火苗。火勢慢慢擴大燃燒範圍,殃及整個臂膀。
火點燃了蓋頭。不,是他牽起蓋頭一角。她屏住呼吸,心跳到嗓子眼。
最終未見光明。他只是調整蓋頭方向,蓋住她雙眼,捏住兩角別到耳後。手掌順勢捂住耳朵,五指扣在腦後,捧起她的臉。
鼻尖相抵,微涼的薄唇貼上唇瓣,溫柔廝磨,輕如飛羽。他的動作分明那樣輕,輕得幾乎感受不到。
可她唇上恍如千斤重,似有一塊堅硬的冰軋著,沒過多久酥麻感便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身體顫顫巍巍,她嚶一聲,抓住他的衣角以維持穩定。他像是收到什麼訊號,不滿足於君子之吻,五指陡然收力,唇加重力道吮吸。
心撲通撲通跳,是他的,可她耳朵聽不見,應該是自己的。和不愛的人親吻,也會怦然心動嗎?正如即使兩個人並不互相喜歡,也能從交/媾中獲得歡愉。
皓腕纏住他的腰,他頓了一剎,接著舌尖探進來,停在唇齒之間,試探般撞了撞齒關。
接受,抑或拒絕?
鄭妤猶豫一瞬,到底沒捱住誘惑,張嘴默許他深入。
唇舌交纏難捨難分,濃滑香津洶湧澎湃,他貪婪索取,趨於無度,幾近掠奪。
恍如與世隔絕,喧囂浮華皆與他們無關。蒼茫宇宙間,彷彿只剩他們兩個人,聽著泠泠作響的水花激盪聲,和此起彼伏的哼喘聲,將本能的、絕望的愛肆意宣洩。
雙臂上行,從腋下勾住他的背,把彎成箜篌狀的背壓低。她笨拙回應,換來肆無忌憚吮咬,輕咬點到為止,他似對待絕世珍寶般,生怕真傷到她。
火勢蔓延,慾念纏身,她低吟扭動,痛苦掙扎。他似有點招架不住,騰出一隻手箍住纖纖細腰。
無愛可生欲,無愛可生歡?答案顯而易見。腰間那隻手猖狂伸進紅衣下,在側腰處揉捏挑逗,她非但不覺反感,反而樂在其中,甚至盼他更猖獗些。
她怎能存這些心思……鄭妤臉紅羞憤,女官十餘載教導,屢屢強調女子當矜持寡慾,她竟心生妄念,儼然成了她們所謂的蕩/婦。
夢中人驀然清醒,使出渾身解數推,他卻咬得更重一點。
血腥味瀰漫唇齒間,他的唇破了一道口子。罪魁禍首惡人先告狀,逸出一聲細微短促的嗚聲。拇指覆在她眼上,清淚已洇溼蓋頭。
他依依不捨退出去,藕斷絲連。須臾,最後一根絲也斷了。她伏在床邊,喘得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