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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著嗓子重複著:“老棺材板,老棺材板,老棺材板……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陶訓義連連點頭:“記得記得記得……”
“你記得什麼呀?”這是老婆的聲音。
陶訓義這才知道自己做夢了,可是那個夢卻那麼真實,屍體為什麼叫自己“老棺材板”呢?陶訓義心中驀然一亮,他真的想起來了,也許這就是所謂鬼神顯靈。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對老婆說:“我知道昨天被殺的人是誰了。”
陶訓義來到車隊,向郝站長彙報了情況,郝大民一聽此事非同小可,連忙給警察打了電話。洪躍宗來到公交總站問他什麼事。郝大民涎著臉說道:“我們司機想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陶訓義說,死者江麓幾天前也坐過一次202路公交車,那天車上人很多,到了科技街站,上來一個老頭,顫巍巍的。因為沒有座位,老頭就一直站著。公交車上有一排座位,是老弱病殘孕抱嬰者的專座,座位有四個,一個座位坐著一個老太太,一個座位坐著一個孕婦,還有一個座位坐著一個殘疾人,最後一個座位坐著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就是江麓。
看到老人上車之後,江麓趕緊把臉面向車窗,假裝沒看見老人家。陶訓義從倒後鏡裡看到了這一幕,便拿起話筒喊道:“請主動給老人家讓座。”江麓假裝沒聽見,繼續看著窗外。陶訓義氣得要命,但是也沒辦法,所有的道德教條都是給要臉的人準備的,對不要臉的人,這些道德教條就跟衛生紙一樣,想扔就扔毫不吝惜。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就是個不要臉的人,他對這種人毫無辦法,只好生著悶氣開著悶車,感嘆著世風之日下人心之不古。
一個乘客無法生悶氣,生悶氣會傷肝,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走過來指著江麓命令道:“你給我站起來。”
江麓看了看乘客,腦袋一歪,說道:“你管得著麼?”
他的舉動惹怒了眾人,大家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教訓他。
“披著張人皮,卻不幹人事。”
“長得像個人樣,其實豬狗不如。”
“也不知道他娘從哪兒把他屙出來的。”
……
眾人越罵越難聽,江麓沉不住氣了,厲聲罵道:“我上了一天的班,也累得要命啊,憑什麼讓座?”
這時候,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走過來,說道:“你再不滾開,小心我揍你!”
江麓頓時慫了,不情不願地站起來,對著那個老頭說道:“老棺材板,快過來坐吧,算我倒黴。”
老人家氣得直咳嗽,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江麓,卻罵不出口,要不是周圍乘客好言相勸,老人家說不定就心肌梗塞猝死當場了。
陶訓義說,他非常肯定,那天不讓座的年輕人就是江麓,是睡夢中那句“老棺材板”讓他想起此事的。他執著地認為,肯定是江麓託夢給他,說自己的死與那個老人有關。聽完陶訓義的故事、陶訓義的夢,洪躍宗驚愕地看著他,問道:“這就是你要告訴我們的重大發現?”
“是!”陶訓義堅定地點點頭。
“因為江麓不讓座,還把老人家罵了,於是老頭就把江麓殺了?”
“嗯……可能是老頭的兒子或者女兒……或者……反正差不多就是這樣了,”陶訓義含含糊糊地說道,他現在特別後悔,不該把警察找來。他現在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可是那個夢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不是江麓託夢又是怎麼回事呢?
洪躍宗又琢磨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也許真的是那個老人家的親人乾的呢?你記得老人家在哪一站下車的嗎?”
陶訓義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在團島站,對,就是團島站。”
“你怎麼記這麼清楚?”
“因為當時老頭下車時,有兩個乘客幫忙把他攙下去的。然後車上就有很多人故意非常大聲地誇那兩個人,那個江麓臉色通紅的,肯定很害臊。”
團島!
江麓不正是在團島站被人殺了嗎?
5.
德彪西說,音樂是熱情洋溢的自由藝術;
貝多芬說,音樂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學更高的啟示;
尼采說,沒有音樂,生命是沒有價值的;
黑格爾說,不愛音樂不配作人;
伊索說,音樂常使死亡遲延;
權聰說,音樂是生者與死者交流的橋樑;
權聰還說,音樂能使屍體開口說話;
權聰又說,音樂是法醫的最佳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