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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討論了行不行,我都快對這名字ptsd了。一個招搖撞騙的破網紅,到底為啥這麼高熱度,討論這麼久?網友真的閒出屁。”……
“張逐,判決書是真的嗎,你坐過牢?”
這幾天楊雲舒一直憋著,想找他問問,又擔心這訊息會影響到周明赫。這會兒張逐一個人在她院裡,她就問了。
“嗯,坐過。”
“真是故意傷害?”
“不,殺人未遂。”
聽他口氣淡漠,楊雲舒忽地一激靈,突然覺得張逐這樣子就像一些反社會人格的天生罪犯。但作為作家的直覺讓她很難控制自己繼續挖掘:“你幹嘛要殺那個人?”
“因為他欺負周明赫……那時候他還叫方孝忠。”
“他怎麼欺負周明赫了?”
張逐偏頭看她:“這些事他不想讓人知道,我不會告訴你。”
楊雲舒又問:“你殺那人是誰?”
“周明赫的養父,不過他從來不認。”
“所以你們小時候就認識了?”
“嗯。”
楊雲舒提問引導,張逐平鋪直敘說出他和周明赫的過去。兩人如何認識,如何成為兄弟,再如何分開,他後來如何找到他,以及找到他之後的種種。
張逐沒什麼起伏的語氣,也沒有任何情緒的表達,聽在楊雲舒耳朵裡卻格外難過。
作家都心思細膩,共情能力強,她完全能想象當初兩個孩子如何互相支撐著長大,完全理解周明赫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更清楚地知道兩人深刻的羈絆不似普通情侶。
“他總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不走,也不會讓他走。”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所以我今天就回去了。”
周明赫一次性給楊雲舒轉了三個月的住宿費。她當然知道離開刺激源對一個有情緒問題的人是最大的幫助,就像她當初非要離婚,離開她前夫一樣。
之前她一直不讓張逐回去,怕周明赫的情況更糟。此時她說不出阻止的話,只咽嚥唾沫:“他要是不讓你進屋,你還過來,聽見沒?”
外面天光黯淡,屋子裡一盞燈未亮,也是一片昏暗。周明赫側躺在床上,背對房門。
張逐走進臥室,爬上床,靜靜躺在周明赫旁邊。
身旁周明赫一動不動,只有淺淺的呼吸聲,他也閉上眼睛。
躺了很久,他都快睡著了,聽見周明赫聲問他:“你怎麼進來了?”
張逐睜開眼:“你今天沒有反鎖,我開啟門就進來了。”
“都說了我不想看見你,你真是一點不識趣,讓人厭煩。”
“我知道。你也說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要怎麼做你才同意跟我分開?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張逐沉默了很久,開口只說:“我還想。”
強撐
那天晚上,周明赫從凌晨開始哭。
他有意控制了聲音,張逐還是被他的啜泣吵醒,並因為這壓抑的哭聲愈加煩躁。他輾轉反側,口乾舌燥,卻不敢輕舉妄動。周明赫正討厭他,要是做了什麼,恐怕第二天還要被趕出去。
糾結一陣,張逐起床要去隔壁房間,手卻被握住。
那些冰涼的手指引他摸上那張滿是淚水的臉頰,他難得無師自通地把這理解成為一種需要。
他捧著周明赫的哭臉,替他擦眼淚,然而越擦越多,源源不斷,把整隻手都沾溼了。手掌再也盛不下那些淚水,他便俯下身,吮吸那些淚水的源頭。
又鹹又苦的味道,被他嚥下,儲在胸口,澆灌他乾癟的心和乾涸的感情。只有這種時候,一種全新的感受會膨脹開裂,再也無法阻止它破土而出。
張逐不知道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這晚又是怎麼和好的。總之周明赫沒再叫他滾,也沒有再說討厭他,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周明赫狀態好了許多,沒再有氣無力、哭泣不止,或者狂躁不安、精力過剩。賬號都沒了,他卻突然忙了起來,每天都有電話進來,一通電話至少半小時起步,還常常去楊雲舒那裡。
對他究竟在忙些什麼,張逐也不大關心。只要他不走,或者趕自己走,就都不要緊。他漸漸放鬆,又把時間和精力放在自己的“事業”上了。
正值最熱的暑伏,有天周明赫大汗淋漓跑回來,告訴他:“一週後有個你的採訪……”
不等他說完,張逐便一口回絕:“我不去。”
“你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