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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愛人。
此念一出,他眼前的一切皆如水波一般破碎,蕩著粼粼的波紋,向遠處漫開,變淡,消失。
腦子裡就像炸開了一樣,龐大的資訊猶如一隻剛剛甦醒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狂躁地叫囂著,衝擊著他脆弱不堪的神經。
但繆爾愣住。
如海潮一般的記憶狂湧上來,遙遠的海平線上,一輪明月緩緩升起,但繆爾下意識地抬手,遮住月光,就像是把月亮摘下來攥在手裡。
姬明攥著匕首正尋思著扎哪裡能獲得最大的痛感還不會傷及要害。
猶豫一會,就要衝著大腿內側紮下去。
就在此時,姬明忽然覺得後背一涼,宛如有一道劍光冷冰冰地橫在他脖子上。
姬明又心虛又惶恐又詫異地扭頭看去,卻發現但繆爾這個時候已經睜開了眼,兩道目光宛若有實質性,射線似的涼涼地看著他。
姬明:“……”早叫你你不醒,現在醒過來幹嘛?我還得背個趁你之危謀害你的鍋。
可是,當姬明與但繆爾的目光對上的時候,姬明才發現了不對勁。
平日雖然但繆爾的眼神裡都是冷冰冰的,但是為本性的暴露,總是有幾分邪肆放浪在裡面,可今日,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無喜無悲,無情無慾,像是參破萬物紅塵之後的化境,還有幾分冷肅與嚴厲以及掌控萬物的睥睨之姿在裡頭,這樣的眼神,絲毫不讓人懷疑這是一個獨自行走世間數十年,甚至數百上千年,嚐遍孤寂,飽受****之苦後的通達之境。
這個眼神,有點熟悉,讓他看一眼就忍不住要縮脖子……
姬明大喜:“帝君!”
但繆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從床上坐起,揉揉額角,微微皺眉:“幾天了?”
姬明喜不自勝,哪裡聽得見帝君說了什麼,鼻涕一把淚一把,張開雙臂就朝北煬撲了過去:“帝君我想死你啦”
北煬面冷心冷,利落抬臂,一把按住姬明不斷在他眼前放大的臉,讓姬明寸步再難前進。
“我倒是一直沒懷疑,你怎麼在這?”
姬明不再往上湊,哭唧唧地找了個板凳,看著北煬撕開床單滿臉冰碴子擦手的樣子滿臉委屈:“我下凡界來歷劫,正好就讓我大哥把我投到這邊來,也好跟你們有個照應。”
北煬淺淡的點了點頭,張嘴,嗓子似是有些發澀,最終還是開口:“……白……顏淵那邊怎麼樣了?”
最開始,那個名字竟有些陌生,他喊出口的時候竟然有些不適應,他甚至已經想到了天君的用意,正是要他們在這九生九世的輪迴之中逐漸淡忘彼此,讓他們曉他們因為這一錯付情衷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北煬冷笑,天君以為用這種小伎倆就能阻止他們了?他這還不是照樣甦醒記憶了?
姬明面上所有的輕鬆神色瞬間消失不見,他沉重開口:“她那裡……似乎不太好。”
北煬昏睡了三天,姬明在這裡也守了他三天,外界的傳言都是血族大敗,聖女功不可沒,以神之名對罪徒但繆爾降下刑罰,現在已經被接回教廷,接受淨身還有洗魂禮。
北煬嘴唇抿緊,神色冷肅:“用聖水進行洗魂禮?”
姬明雖是不願承認,還是點了頭。
當初白顏淵被關進那間屋子裡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被黑暗侵染,如果用聖水淨身的話,定是少不了吃苦頭。
這時,知曉了原委,北煬的臉色更加難看。
姬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明天,對,明天!明天教廷開放,聖女作為這次戰爭的大英雄要開壇佈教,我們可能有機會把她帶出來……”
北煬一道眼風掃過去,目光落在地上被姬明扔在一邊的匕首上。他低頭蹲下身,將匕首撿起來,眼神之中暈染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可那笑意轉瞬即逝:“鐵的?”
姬明挑眉沒說話。
北煬將那匕首小心翼翼地擦拭乾淨,揣進懷裡,做好這一切,他才站起身,面容雖然還是冷肅的,可姬明從中感覺出了些許柔意。
當夜,白顏淵坐在桌前,托腮仰頭,隔著窗子,望向遙遠的夜空,一輪皎月高懸,月光涼薄如水,輕輕淺淺地灑下來,照在她的金髮上,映得暖金變成了淡白。
翌日,整個教廷上下都十分忙碌,修女們提著小水桶拿著小抹布忙前忙後,恨不得每一個角落都不染一塵。
白顏淵優雅地站著,脊背挺直,身體優美的曲線暴露出來,讓服侍她穿衣的小修女一陣讚歎。白顏淵好像沒聽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