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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相悖,一人嚮往天堂,一人甘於地獄。
上九重,下九重,中間還隔了個人間,遙遠得此生都難以再相遇。
那日的戰爭,血族地位頗高的但繆爾隕落,修斯子爵帶著好友的屍。身逃跑,不知去向。
被但繆爾轉移而來的殭屍龍在但繆爾倒下之後就全部化為了塵埃。
那日聖女將純銀匕首刺入但繆爾的胸膛之後,紅了眼奮力將聖女救回的是前騎士長塞克琉斯,在他把蘭德送到斯德科夫面前之後,他只留下了一句:“願你堅持你所選擇的道路,只要在日後能夠不後悔,那就是正確。”
留下這句話,塞克琉斯轉身離開,背影堅決得與那****離開古堡的情形一模一樣。
而白顏淵腦海裡,全是但繆爾倒下的樣子。
鮮血汩汩湧出,噴濺在了她的衣裙上,但即使是那樣,但繆爾的眼中滿是愛意與眷戀,絲毫仇恨也沒有,溫柔得一如多日之前,他親吻著她的模樣。
他對她的縱容與寵愛,已經超脫了生死。
回到教廷之後,白顏淵在侍女的服侍之下,脫光了衣服,站在聖水池旁。
她身體被黑暗侵染,需要用聖水來洗淨罪惡。
腳尖剛剛碰到聖水,便有一股錐心刺骨的灼燒感沿著各路神經,直襲大腦。
白顏淵向來不是個軟弱的人,下一秒,整個人沒入水中。
那一瞬間,她覺得她快要死了。劇烈的疼痛讓她想要扯開嗓子喊個痛快,喊破嗓子,撕扯聲帶,非要讓身體的另一處鮮血淋漓的,嗡鳴的疼痛蓋過這種燒灼的痛楚,可即使是這樣,她也只是悶哼一聲,緊緊咬住下唇,不再出聲。
墮落後的光明軀體,被聖水澆洗著,那種痛楚與難耐,可以把人逼瘋。
最後,直到那種痛感讓她麻木,讓她可以面如常人一樣忍受著痛感做最普通不過的事情,她才被允許出來。
可是,即使身體洗滌乾淨,但是她的心,早就墮落了。
一座普通的小木屋裡,點著不斷搖曳著的燭火。
姬明盤腿坐在地上,托腮看著床上閉眼沉睡著的但繆爾。
吸血鬼傷口的恢復能力是駭人的,只要不是純銀刀具,就算把他們的心臟切成碎塊,那些狼狽的肉末也可以自發地聚集起來,恢復如初。
白顏淵親手刺入但繆爾心臟的那把匕首是鋼鐵製成的,當初他剛剛與白顏淵見面的時候,白顏淵託他找工匠做出來的贗品。
外形精緻到無以復加,就連細小的花紋都仿製得一模一樣。
姬明滿臉疑惑地看著昏迷不醒的但繆爾。
匕首他早就拔了出來,傷口也全都癒合,可是但繆爾彷彿真的死了一樣,根本沒有要醒來的徵兆。
難道是但繆爾真的相信他已經死了?他真的相信白顏淵會親手把他送上死路?
一想到這,姬明就慌了起來,有的時候,意志力也是一種非常有殺傷力的武器。假如一個人不慎掉進一個幻境,他的原身完好無損,甚至有人保護著他不讓他受到傷害,但此時他的精神在幻境之中正遭受著嚴密緻命的攻擊,這道攻擊落到了他的身上,只要他心智堅定,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那自然化險為夷。可是一旦他萌生一點恐懼的心情,相信這道攻擊會實打實地落到他身上,那他真的必死無疑。
現在但繆爾的情況就與這幻境類似,他的內心已經相信他死了。
姬明再也沒心情看著但繆爾愣神,忙拍拍衣服上的塵土,站起來湊到但繆爾跟前,急促地拍打著他的臉:“但繆爾,但繆爾,嘿,醒醒,你沒死,嘿……”
可惜,不管他怎麼叫喚,但繆爾都無動於衷。
姬明望向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把匕首,眸色漸暗,雖然傷口癒合了,但是當初傷口造成的疼痛還在,那種痛楚就像烙在骨髓裡的印記,怎麼都是抹滅不掉的,白顏淵能想出這一招逼但繆爾對她愛恨交加,難以忘懷,同時又逼他記憶覺醒,膽子還真是大。
既然痛能給他刺激的話,姬明手攀向匕首,握在手裡,緩緩朝但繆爾走去。不是想要刺激嗎,那這回他就給他個大刺激……
但繆爾此時身處在一片混沌之中,周遭一片黑暗,他稍稍動了動手腳,便覺手腕腳踝處皆是一片滯澀,像是身處泥潭,連動作都沒辦法做得順暢,他總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向下壓著一樣,呼吸不暢。
可就在這種極端的壓力之下,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瘋狂地往他腦子裡擠著,龐大浩瀚的資訊量就像要把他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