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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顏淵猛地抬頭,卻一眼就望進了百里奚深不見底的眼瞳之中。
像是一汪深潭,還帶著笑意。
那一刻,白顏淵覺得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崩塌,只知道一個勁地喊著:“北煬。”
北煬帶著淺淡的笑意,她喊一聲,他就應一聲,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千百年的光陰,一切都恍若隔世。
不知白顏淵重複了多少遍,像是累了,最後才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北煬的身體一僵,抱著白顏淵的手卻是沒有鬆開,聽得他緩緩說道:“錯不在你。”
白顏淵將臉埋在了北煬的懷裡:“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跳下誅仙台。”
北煬此時卻輕輕彎腰,托起白顏淵的臉,與她對視:“那都是我心甘情願,你不必有負擔。”
白顏淵看著北煬雙眼中小小的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明明樣貌不同,聲音不同,但軀殼裡的靈魂,總是能讓她沉浸在那溫柔的景象之中無法逃離。
然後,二人便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北煬將他在突厥那邊是如何在白謹懿的基礎上挑撥離間喀察什和耶律齊兩人,又是如何讓耶律齊放鬆警惕,最後鎩羽而歸的事情一字不落地都給白顏淵講了個清楚。
白顏淵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舉起大拇指直誇自家神君厲害。
北煬看著白顏淵那副嬌俏調皮的模樣心裡直癢癢按住她的後腦就將雙唇烙了上去。
白顏淵一愣,卻也沒有反抗。
二人難捨難分,最後還是白顏淵眼看著就要窒息北煬才戀戀不捨地放過了她。
北煬又同她說了一些他將來的打算,他準備將自己手中的權力一點一點移交到白謹懿手上,然後再把治國之道教給他,不出三五年,白謹懿對事情有了基本的判斷能力之後,再加上臣子的輔佐,將大魏全都交給白謹懿,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等白謹懿徹底執掌大權之後他便帶著白顏淵隱居山林,好好過一輩子,再輪迴轉世。
白顏淵輕輕拉著北煬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到最後,她不輕不重地捏了北煬一下,才說道:“好,都聽你的。”
白顏淵也將姬明是如何幫助她的這一事告訴了北煬,瞭解到這一切的北煬面色卻有些凝重,卻也只是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接下來三年裡,北煬真的是按他說的在做。
漸漸將自己手中的權力外放,同時一板一眼一絲不苟地教導白謹懿。
即使白謹懿在面對他時眼中偶爾會流露出一些仇恨的光芒,他也都裝作沒有看見,盡心盡力地教導著。
他知道,白謹懿定是在恨著他,小皇帝的本性在多年前他詢問“睚眥必報”這個成語的意思時,就早已暴露無餘。
原來跟隨著百里奚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見小皇帝也不是個草包,倒也沒再鬧騰出什麼來。
安培元看著自家王爺,嘆息。
這三年裡,北煬遣走了劉鬱和小桃,還將江南的宅子送了他們,讓他們有個安穩的生活。
臨走的時候,劉鬱和小桃二人哽咽著向北煬和白顏淵下跪告別。
大恩不言謝,劉鬱和小桃明白這個道理,自是不會將那個“謝”字輕易說出口。
北煬一直在陸續遣散府中的僕人,僕人們領了銀子和賣身契,也都心滿意足地走了。
唯有那些死士們不肯走,揚言要跟隨王爺一生。
北煬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他們讓他們離開,那些死士才都領了命,各自離開。
到最後,偌大的一個王府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皇帝有為,大魏在小皇帝的治理下逐漸走上了正軌,朝中的臣子們也都忠心耿耿,好一個太平盛世。
見狀北煬也就安心了。
在王府的最後一晚,北煬領著白顏淵一起收拾行李。
北煬沒什麼東西可帶,一直都窩在了白顏淵的房裡,替她打點著。
白顏淵被北煬告知痴妄鏡還有儲存物品的功能,便將鳳凰卵擦乾淨放了進去,突然靈光一閃,笑道:“北煬,你是不是曾經還吃過你自己的醋來著?”
北煬臉上瞬間劃過一抹不自然,正色道:“沒有。”
白顏淵眉眼彎彎:“我怎麼記得當時某人三天兩頭就問我北煬是誰的,那表情恨不得立馬找著北煬然後把他碎屍萬段。”
北煬一本正經:“你記錯了。”
見北煬死不承認,白顏淵也不再逗他,從櫃子裡翻出了厚厚的一沓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