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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溫不火地過了兩個月。
東邊園子已經修好,雕欄畫棟,十分精美,只是此時已是深秋,不好再轉移上什麼植物,便先讓下人們鬆了土,那麼放著。
這兩個月,白顏淵在床上躺著養傷,吃了睡,睡了吃,下巴竟圓潤了起來,她雖然是獲得了“自由”,但絲毫沒有自由的感覺,因為百里奚那個傢伙像是吃錯了藥一樣隔三差五地就往她這跑,看得白顏淵一臉莫名其妙。往她這跑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有的時候連話都不說上兩句,喝杯茶就走,看得白顏淵和小桃都是一愣一愣的。
偶爾白顏淵在後廚準備午膳的時候百里奚還會默默湊過去雙手環著胸安安靜靜地看著白顏淵,這可嚇壞了後廚那的一眾僕人,王爺親自過來監督,他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全都低著頭幹自己的。
白顏淵說了無數次讓他自己回去等一會就全做好了,但是百里奚偏不。每次白顏淵只能無奈地在百里奚的注視下幹著自己手中的事。
這兩個月來百里奚也沒有去上朝,批閱的奏摺也越來越少,除了固定時間去宮中教導白謹懿一些必要的事情的時候,百里奚也宅在了府裡基本不出門。
白顏淵知道百里奚這是放水,不然,按他現在的能力這江山社稷早就已經易主了,白顏淵暗自搖頭,人一旦太過自負,一切本已註定的東西就該有了變數。
白顏淵心中擔憂得緊,曾經找百里奚談過,百里奚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本王就是想看看白謹懿能做到什麼程度,看看他值不值得坐在那個位子上。”
白顏淵嘆氣,卻是沒再說什麼。
有了百里奚的放水,白謹懿那邊緊鑼密鼓地忙活了起來。
白謹懿雖然知道不能完全相信凌越,但在這吃人不吐骨的深宮裡,他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凌越了。其他的宮女太監說不準就是哪個宮哪個殿的太妃或者是淮慶王安插過來的奸細。
凌越起初經驗不足,雖說他現在是皇帝的人,但是既然被百里奚要求過事事都要向安培元彙報,為了不引起懷疑,那表面上的事也都得做得周到。
凌越每天晚上都去和安培元彙報皇上做的那些事,揀些無關痛癢的事來說,自然是要隱瞞白謹懿暗中招兵買馬以及聯絡前朝老臣的事。
凌越段數不夠,在安培元面前緊張得直冒冷汗,安培元氣定神閒地看著雙肩端著額頭不住冒汗的凌越,呷了口茶,問道:“沒有了?”
凌越被安培元看得有些不自在,慌忙點頭:“就這些。”
安培元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沒再為難凌越,便放他走,日日如此。
殊不知,他們自認為偽裝得完美,但其實一切,都盡在那位淮慶王的掌握之中。
當晚,凌越從安培元那裡回來,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確定無人後才推開了殿門,麻利地走了進去又迅速將門關上。
白謹懿坐在塌上,面色淡泊不驚地看著凌越。
這兩個月睜著眼睛在安培元那撒謊已經讓凌越練就了一張厚似城牆的臉皮,在面對白謹懿那如銀針似的目光時也淡定自若了許多。
“凌越,你去找劉知雨劉大人一趟,讓他幫朕。”
凌越恭敬應下:“喳。”
燭火搖曳,細小的火苗肆意舒展身軀,映得殿內忽明忽暗,白謹懿的臉色也是陰沉得緊,凌越鎖緊眉頭仔細聆聽著白謹懿的吩咐。
兩個孩子,究竟能掀起多少的波瀾?
宮裡的夜晚,是最為可怕的。
靜謐,無聲,不知什麼時候就能冒出一雙深邃的眼在緊緊盯著你。凌越不怕黑,不怕鬼,他怕人。
人遠比那些厲鬼要可怕得多。
凌越穿著一身夜行衣,時不時地就回頭看一眼,生怕有人追上他來。
他還沒來宮裡的時候曾經和村南邊的一個外邊來的鐵匠學過幾下,會點三腳貓功夫,能防身用。
那鐵匠約莫五十歲上下,精神得很,年輕時也是個少爺,他家祖上聽說是什麼朝廷命官,曾經家裡請了師傅來教他文武,只不過後來家道中落,整個家族逃的逃,散的散,他自己一個人跑來了這裡,學了一門手藝,勉強過活。
那個時候凌越聽著鐵匠的敘述還覺得那種生活十分遙遠,可這眨眼間,自己就跌入了這個漩渦的中心。
人生無常,事事難順遂。
凌越運起輕功,悄然越過城牆。想起了從前事情的他心神有些放鬆警惕,忽視了身後不知何時開始跟蹤他的安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