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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猛地一縮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顏淵手託著下巴,嘴角微微勾著,似乎沒太搞清楚狀況,敷衍道:“又沒說你,急個什麼?”
說完這話才覺得有些不對似的,渾身打了個激靈,猛地抬頭,恰好對上百里奚那雙帶著些戲謔的雙眼。
那一瞬間,白顏淵覺得世界都要塌了。
忙起身就要行禮,卻被百里奚一把扶住了胳膊,力道不是太大,僅是虛力,但這麼一扶讓白顏淵受寵若驚。
百里奚神色淡淡,聲線還是那般冷的:“你傷還沒好,就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了。”
白顏淵心裡一暖,雖然這王爺冷心鐵面的,但有時候意外地有些溫柔。
白顏淵瞪了一眼角落的小桃表示她一會要跟她好好算賬,收了自家王妃的眼神,小桃往角落裡縮得更嚴實了。
看著一主一僕的互動,百里奚睫毛抖了抖,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
百里奚掀袍落座,白顏淵立刻趕上去給他斟茶,一邊問著:“王爺突然來妾身這可是有什麼急事?”
百里奚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說道:“沒有。”
白顏淵啞然,昨日在百里奚的書房裡他同她講的那些話她現在還沒有徹底消化掉,本就頭痛,但一思考起百里奚那句“你是我的王妃”要表達的意思讓她的頭更痛了。
百里奚喝了一口茶,便將茶杯擱在了桌上,沒話找話似的清了清嗓子:“突厥人要派使者來中原拜訪大魏了。”
百里奚的注意力全在白顏淵的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到角落裡的小桃眸中乍現的光芒。
白顏淵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百里奚這是在同她說話,立即跪地:“王爺恕罪,恕妾身為府中內眷,不能妄議朝政。”
百里奚眼眸閃爍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情緒竟可以被眼前的人十分輕易地左右,她緊張懼怕時,他的心臟竟僅僅揪著,眼瞳中逐漸描摹出了白顏淵那個嬌弱的影子。心中像是被什麼一下一下撞著,恍惚間有一扇高大的青銅巨門就要被撞開,可忽然間就洩了力,那大門僅僅是開了一條縫,就又沉重地關上了。
百里奚微微愣怔,許久才說:“無妨。”
白顏淵抬起頭,狡黠一笑:“那妾身不管說什麼,都請王爺不要怪罪妾身。”
百里奚的目光牢牢鎖住白顏淵,眸色漸深,他發現,他竟是愛極了她這麼笑著的模樣,聰慧絕倫,還帶著些小小的狡猾。
百里奚聽見自己回答:“不怪你,地上涼,起來吧。”
白顏淵一愣,這個王爺這是在關心自己?來不及多想,站起身,捋捋頭髮,整整衣襬,白顏淵轉了轉眼珠,便說:“妾身認為現在我朝局勢動盪不穩,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候,而且皇帝尚還年幼,根本不管事,無法服眾,況且朝中還有一個威名遠播的攝政王,誰還聽他的話了?”
“突厥派人過來無外乎兩個目的,狠狠敲詐大魏一筆,或者讓大魏心甘情願讓出地盤,不過第二種基本不可能,那就只能簡單粗暴一點了,既然好好說話沒用,就只能打仗了。”
“反正突厥不懷好意,到時候就看白謹懿他怎麼想怎麼做了。”
百里奚眸若寒潭,裡面氤氳了些星辰碎光,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白顏淵,問道:“那你覺得,白謹懿他會怎麼做呢?”
百里奚也說不出為什麼,他發現白顏淵與他的想法幾乎沒有什麼出入,而且白顏淵臉上閃爍著的自信的神采竟讓他移不開眼,這樣的交談十分的輕鬆,他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放下手中的一切,放下那些名譽權利,與這個人隱居到山裡,談詩作賦,溫酒煮茶,那日子定是過得很快活。
白顏淵淺淺地笑:“內憂外患,攘外必先安內,妾身愚鈍,猜測皇帝定會先把王爺您支得遠遠的,然後伺機發展自己的那股勢力。”
百里奚覺得,他可能撿到寶貝了。大魏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從不允許內眷議論朝政這點來看,就能看出女子在大魏的地位極低。可饒是在這種社會環境下,竟養育出了這麼一位女子來,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那你覺得,白謹懿會怎麼把本王支得遠遠的?”百里奚提著興趣望著她,他倒要看看這個白顏淵能帶給他多大的驚喜。
“妾身覺得,要讓一個人遠離權利的漩渦中心,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給他治罪或者強塞個理由,流放到邊境或者直接抹殺,另外一種就是讓他去領兵打仗。”
“不過第二種此時來看是行不通的,一個搖搖欲墜的國家最怕的就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