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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妄鏡覺察到了白顏淵的情緒低落,低嘆一聲,安慰道:“你還有機會。”
白顏淵苦笑:“我知道了,只是這個過程太過痛苦而已。”
“曾經有幾個瞬間我想放棄,但是一想到北煬他還在等我,我就覺得我自己特別無恥。”
“我只能活在他的庇護之下,甚至只能親眼看著他為我去死。就連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拯救他的機會,我都想放棄。”
“你說,我是不是特別不要臉?”
痴妄鏡不善於處理這種情況,它沉默一會,才勉強開口:“你別多想,人總是會有脆弱的時候,等到你堅持過去,日後回憶時,就會覺得其實現在所面臨的這些也並不是多可怕。”
“我知道,只是現在我很難受。”
“我想他了。”
對,因為剛才那一曲,她想他了。
白顏淵調整一下心情,深撥出口氣,她打量著手中的琴,神色冷凝。
琴身的材質是上好的杉木,色澤淺黃,紋理平直,質軟,比較容易加工。摸上去,觸感一片溫涼細膩。
蠶絲細直堅韌,做弦剛剛好,且不易斷。白顏淵對這把琴打心眼裡喜歡,她一曲奏完,似是還有些意猶未盡,伸出手指撥了兩下琴絃,琴聲清透空靈,泠泠作響。
光聽音便可分辨出是好琴。
杉木對生長環境要求極高,生長週期又極為漫長,百年方可成材,因此這把琴的價值簡直難以估量。
白顏淵忽然對痴妄鏡說道:“多謝。”
痴妄鏡知道白顏淵心情不好,它難得沒有懟她,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就徹底消失在白顏淵的識海里。
白顏淵正在興頭上,憑著記憶拾起了自己多年都沒再練過的琴技。
新年第一天是休沐之日,百官不用來上朝,康宸自然也就不用在天光未亮之時去聽奏批摺子。
即使這樣,康宸也早早地就起來,在養心殿之內擺了一個棋盤,一人執二子,與自己博弈。
宣文帝已有近兩年未進後宮,後宮眾妃全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皇上的臨幸,可惜這皇上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樣再不入後宮半步。
不光是眾妃急,太后也急,偌大個皇宮裡竟只有四個子嗣,皇子也才有兩個,人丁稀薄,這樣下去怎麼行?
當年先帝一統大衛之後,才過三年,就已經開枝散葉,承膝下之歡。
可現在看看這宣文帝,登基五年,才四個孩子!
太后急得就像團團轉,什麼法子都試過,苦口婆心地勸說有,以死相逼有,甚至與一個好控制的妃子聯合起來用了媚。藥都不行。
太后現在還記得那天皇上紅著眼,向來清冷的眉眼裡竟藏著滔天的怒火。
第二天,所有明裡暗裡都有小動作的嬪妃全都被遣送出宮,而那個下藥的嬪妃直接被貶為平民,流放到荒蕪之地,永世不得回都城。
至於太后,康宸足足半年沒再踏入慈寧宮一步。
康宸的這番大動作之後,僥倖逃過一劫的妃嬪們安靜了好大一陣子,知道那些人的小動作全都沒有逃過皇上的眼睛。
而她們沒有被處罰的原因只是康宸暫時不屑管顧她們,要知道,沉睡的獅子往往才最可怕。
至於這些年皇上不近女色的原因,沒有人知道,她們都在猜測,而那也僅僅是幾個姐妹閒時聚在一起的談資罷了,做不得真。
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康宸盯著棋盤,眉頭緊鎖,棋盤上白子呈被包圍之勢,各路皆兇險,雖是未至死路,但也絕難逃出昇天,今天,他與自己博弈,只堅持了一盞茶的功夫。
康宸將手裡的的黑子扔進棋簍裡,他捏著眉心,眉宇間盡是疲憊。
平時自己博弈,總是能一盤棋下一整個上午,有的時候甚至是一整天,可今天,他實在是不在狀態,心神不寧。
從昨晚晚宴結束之後他的腦子裡就一直飄著白顏淵的那張臉。
很討喜,也很讓人驚豔。
尤其是左眼角的那一顆淚痣,勾人得很。
康宸莫名覺得心中一陣煩躁,他重重站起,龍袍尾端在空氣之中瘋狂地搖擺著。
自從昨天這個白顏淵莫名出現在他的面前之後,他的腦子裡就全是當年她的種種。
白顏淵這個人的性格他不會看不出來,是屬於那種能少一事就絕不多一事的,性子溫吞懦弱,別人欺負上門來了也不敢反擊回去,是典型的舍小家為大家的那種人,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