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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貴妃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幾個力氣大的宮女給她送來了兩匹絹布,說是淑貴妃的吩咐。
白顏淵現在無意與人攀上關係,因此這三個人的禮物她全都壓到了箱底。
時間飛速流逝,白顏淵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沁芳殿裡修身養性,兩耳不聞窗外事,康宸也再沒來過。不過短短几日,眾妃見白顏淵大勢已去,不免都要撇嘴嚼嚼舌根子,說也就是皇上可憐她才把她從冷宮裡接了出來,當年她乾的那件事在宮裡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皇上肯把她放出來就已經是格外開恩,這要是放在別的皇帝那裡,那些個被關進冷宮裡的嬪妃們,哪還有出來的時候。
因此,一眾妃子們自然也就不會上趕著去巴結白顏淵,沒有利益可供她們追求,她們哪還有那閒空和閒錢去給白顏淵送禮討好她,只怕之前給她送的那些沒要回來就已經是待她不薄了。
白顏淵不以為意,該幹嘛幹嘛。
新年之後,便是元宵。
元宵節宮裡也是要設宴的,只是這次的宴會會邀請一些權高位重的臣子們共同舉行。無非也就是吟詩作對,把酒言歡,互相吹捧又各自謙虛,有學識的開始賣弄,沒學識的也要裝作很有學問的樣子,總之,這個宴會會無聊至極。
直到元宵宴會開始之前的那一刻,白顏淵也沒收到請帖,那就是康宸沒有邀請她了。
不請更好,那種空氣渾濁的場所她還真不想去,一直聽一群酸腐之人在那裡賣弄吹噓,她就覺得腦袋都要炸了一樣。
可是難得的元宵節要是在沁芳殿裡一直悶著,白顏淵只會有一個下場——被悶死。
她披上棉襖,踩著落雪,打算出去透透氣,殿裡庭夏深夕兩人只會揹著她說兩個人的悄悄話,春雨這種人又沒法聊天,三句不到就能把人給噎個半死。
小順子是個太監……白顏淵扶額,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真是艱辛。
元宵節來臨之前的幾天曾經又下過一場雪,只不過相當小,恰好覆蓋住了整個地面便停住,為天地萬物籠上一層白霜。
白顏淵手裡捧著暖爐,不自覺地就往設宴的大殿走去。
就算她表面上說不在乎的,心裡多少還是會有個疙瘩。她的潛意識,正引著她往她想去的地方走。
大殿還是新年晚宴的那個大殿,花園還是願來的花園,白顏淵靜默佇立一會,只是臘梅開得更紅更豔了。
白顏淵想去石桌那裡坐一會,短短十五天,她就從冷宮的禁足狀態變成了自由狀態,這之中的變化讓她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不止一次詢問過痴妄鏡目標的好感度,得到的答案都是負兩成,沒跌也沒漲,這個事實讓白顏淵鬱悶了許久,她完全搞不明白康宸的想法,這種若即若離疏離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她疑惑地思考著,忽然發現石桌與石凳已經被兩個人佔了,不遠處還隱隱傳來低語的對話聲,清脆悅耳,十分動聽。
白顏淵的好奇心向來十分旺盛,她放輕腳步,繞到假山後面,將耳朵緊緊貼在上面,仔細聽著。
“要是依我來看,這後宮之事你管那麼多作甚,你替他作事他還不一定念你的好,你啊,就好好過你的日子。”
說這話人的聲音十分熟悉,白顏淵恍然大悟,是淑貴妃,只是那另一個,清冷淡漠了幾分,其中的高貴與冷然覺非偽裝,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孤傲與氣質,別人就算模仿也僅僅是東施效顰。
“但鳳印由我掌管,我不能不做事。”
一聽見“鳳印”兩個字,白顏淵就驚呆了,難道說,與淑貴妃對話的那個人,竟是皇后?
可淑貴妃不是與皇后不和嗎?兩個人怎麼還會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不應該勢不兩立嗎?然而現在她們兩個看起來關係還很好的樣子。
淑貴妃道:“你不就是怕後宮突然有一天不受控制了嗎,我看那康宸要是再不管管,後宮起火,他被燒滿身的傷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皇后怒斥:“淑嫻,怎可直呼皇上姓名。”
淑貴妃不以為意:“我現在看他是相當不順眼,我沒罵他就已經……”
後面的話徹底消失,想必是皇后堵住了她的嘴。
“你嫌你的命長的話,大可以繼續說,這是在宮裡,指不定哪裡就有隻耳朵將你剛才的話全都聽走,到時候,你若是哭,都來不及的。”
看到這,白顏淵卻是看不懂了。
如果以她以前已經確定的事實來講,皇上與皇后不和,二人表面相敬如賓,實則私底下比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