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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殿的地理位置沒比冷宮正多少,僅僅是有了個名字,除了裡面的裝潢與傢俱之外,沒有一處是與冷宮有什麼差別,這裡也只是眾多宮殿群最邊緣的一處。
深夕有些不滿,嘟囔著:“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明明小主好不容易才盼出了頭,從冷宮裡出來,卻又進了這麼個比冷宮好不到哪去的殿裡,真是命苦的。”
庭夏清掃著門前的枯枝爛葉,臉色沉凝:“休要胡說,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去傳進皇上的耳朵裡,你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深夕笑嘻嘻,一臉不以為意:“這有什麼的,夏夏你看這裡哪有別人來啊。”
庭夏搖頭:“不管在哪,都要小心隔牆的耳朵和看不透的人。”
二人雖認識不過剛剛一天,就頗為熟絡得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這也多仰賴於深夕那活潑好動的性子。
深夕長著一張娃娃臉,五歲就被送進了宮裡,到如今,她也不過剛剛十五歲,一個人生還沒走五分之一的孩子,就已經在這個黑暗又冷漠的宮廷裡摸爬滾打了十年,此人絕不容小覷。
庭夏的身世要比深夕複雜一些,她原本生在一個比較富裕的商人家庭,可突然有一年,災荒橫生,宣文帝的手伸不了那麼遠,再加上他剛剛登基,根基不穩,根本無法調動朝中老臣,除了開倉放糧救濟災民,他沒有任何其他方法能夠鎮壓災情。途有餓殍,若是一不注意,恐怕還會引發瘟疫。
就是那一次天災,庭夏的家就被那些餓極眼的暴民們搶光了。人在生死旦夕,哪來的那麼多理智與人情可言。
活下去,就是他們目前最主要的目的,還管它怎麼活!
暴民打砸搶掠,生生打死了庭夏的父親,她的母親不堪受辱,咬舌自盡,獨獨剩下個豆蔻年華的少女,上一刻還是個頗為富裕的富家小姐,這一刻就變得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
庭夏幾經輾轉,才來到了宮裡。這個時候,災荒被壓了下去,宣文帝也坐穩他的統治。
經歷過許多,庭夏的心境要比普通人豁達許多,也看得開許多,那些無關生死的身外之事,她已經看淡,覺得那些並無任何可求之處。反倒是這來之不易的生命,她珍惜得很。
這二人的身世白顏淵知道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庭夏那裡,換來她聲聲唏噓。天意難測,老天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發奇想跟你開一個玩笑,將現在的你徹底毀滅,隨後重新用血肉和意念塑造一個軀殼,一個空有外表的軀殼。
她與北煬便是這樣,原本好好的,天君強塞進來,毀了他們的現在,也毀了他們的未來。北煬跳下誅仙台的時候,白顏淵的靈魂也想就那麼跟著去了。
現在的身體,也只不過是光有血肉的軀殼罷了。
經歷了五世,白顏淵也早已感覺出來,他們兩個難以相見。天上有兩個星宿,參宿與商宿,一個升起在冬季天空,一個升起在夏季夜空,一個升起,另一個便要落下,永難相見。一個來了,另一個便要走,徒留另外一個面對浩渺夜空。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白顏淵苦笑一聲,忽然聽得外面小順子的通傳:“皇上駕到。”
她立馬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書籍,匆匆整理衣冠,奔向門口去迎接。
康宸因為心裡好奇得很,連午膳都沒有用,腳尖一轉,就朝沁芳殿這邊走來。因此,他後邊還跟著心急火燎的王玥。
白顏淵欠身行禮,得到允許之後才起身,朝康宸詢問:“皇上來這沁芳殿所為何事?”
康宸不答,一雙墨色的瞳孔來來回回地在深夕與庭夏身上轉圈。
白顏淵怕康宸不知道,便解釋道:“這是內務府給妾身準備的宮女,專門陪著奴婢說話解悶用的。”
康宸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見今天康宸興致不高,白顏淵也不敢亂說什麼,只能用眼睛偷瞄深夕與庭夏兩人,企圖能從那兩人那裡得到些答案。
幸好庭夏機靈,她朝白顏淵做了個用手當筷子扒拉米飯的動作,這倒是提醒了她,連忙問道:“廚房裡剛做出了些吃的,妾身
正要過去吃,如果皇上不嫌棄的話就留在沁芳殿用午膳吧。”
康宸掀起眼皮乜她一眼,冷聲道:“難道朕還需要你替著做決定?”
就這一句話,白顏淵匆忙跪地:“皇上息怒,妾身並無此意,只是妾身見皇上步伐輕飄匆忙,不像是用了膳的,妾身這裡午膳剛好多做了一些,要是皇上不嫌棄便可在這裡用上一些。”
白顏淵起初在相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