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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端午,吳歲晚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少遠遠瞧過去,她像是一個正常人。
她會自己梳洗打扮,下廚房炒菜,去池塘邊釣魚,有時候還會捧著醫書,一看三兩個時辰。
吳歲晚好像一個真正的貴夫人,穿金戴銀,悠悠哉哉,一天到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她的腦子,還是迷糊的。無論身邊有多少人,誰說了多少話,發生多少熱鬧,她是完全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沈長戈慢慢減少羽化散的用量,吳歲晚沒有察覺,或是察覺了,根本毫不在意。她在自己的想象裡慢慢適應,真真體驗。
原來,世間空空蕩蕩,前路無親無愛,我也可以活得輕鬆自在。
不問別人的喜歡,只管自己的快樂。
沒有人比沈長戈更瞭解,吳歲晚什麼樣子才是真的清醒。他不心急,也不焦慮,由著她的性子,天天上房揭瓦,他都在旁邊加油助威。
端午過後,蓄養五千騎兵的事務不能再耽擱下去,沈長戈便帶著吳歲晚到了邊關小鎮。
沈大將軍遴選士兵,吳歲晚就漫山遍野,沾花惹草。
沈大將軍精挑駿馬,吳歲晚就縱馬馳騁,肆意歡笑。
沈大將軍和手下對酒當歌,吳歲晚也要搶來一杯,不醉不休。
他們來到邊關小鎮五日後的一天,沈夫人半夜驚醒,要去草原騎馬。沈長戈二話不說,立刻登上靴子,陪她前往,從幽幽深夜玩耍到天光大亮。
沈將軍寵妻無度,沈夫人普通任性,聲名遠播,擋都擋不住。
三寶說他家將軍快三十歲了,還沒當過爹,饞兒女又饞不來,已經瘋魔了。把媳婦兒當女兒疼寵,慣的不成樣子,很難不是邊關第一大笑話。
沈長戈只冷冷的回他一句,老子願意!
東元與大靖的習俗不同,不過端午節,只是每年五月中旬,各地都會有一場賽馬大會。
雖說近一兩年,每到冬季,兩國邊境都有大小衝突,但一直沒有正式宣戰。都是你偷我一匹馬,我趕你一頭豬,小來小去的試探。
到了春夏秋三季,底下的百姓來往密切,做生意湊熱鬧,都為自己小日子打算,不分誰是哪裡的人。
所以,大靖百姓也會跨過邊境五里地,參加東元黑雲城舉行的賽馬大會。
“歲晚,夫君帶你出遠門,你要聽話哦,不可以亂跑。”
沈長戈一大清早就給吳歲晚換上東元服飾,一邊幫她提靴子,一邊囑咐道:“夫君要去買兩匹好馬,還要找尋幾個會養馬的能人。歲晚也跟著去見見世面,若是表現得好,回來多給你吃一塊糖。”
“好馬?會養馬的能人?”
吳歲晚喃喃自語,扯了扯袖子領子,很是喜歡。這衣服好啊!胳膊腿兒綁得緊緊的,利利索索。裙襬也不長,剛好蓋住屁股,既不失文雅,幹啥也方便。
“我喜歡騎馬,我也想養好馬……”
“好啊!”
沈長戈站起身,又幫吳歲晚理了理頭髮。為了隱藏身份,沒有給她戴張揚貴重的首飾,只用布條和銀簪子做普通婦人裝扮。
“歲晚,從現在開始,你我就是一對普通商人夫婦。我們家有一片大草場,缺幾匹好馬,也缺會養馬的能人。夫君帶你去看賽馬大會,你看中哪匹馬,咱們就買下來,連養馬那個人也帶回家,你說好不好玩兒?”
賽馬大會?一群馬比誰跑得快嗎?
吳歲晚歪頭想了想,那個畫面蠻有意思。
“我要跑得最快的那一個……”
“好……歲晚想要哪個,咱們就買哪個。”
沈長戈挎上刀,又去裝銀子,吳歲晚卻等得不耐煩了,拽著他就走。
“說幹啥就幹啥,痛快一點。”
“哎哎……再著急也得帶足銀子,沒有錢,還想買東西?若是在別人地盤上耍霸王,咱們連家都回不得。”
沈長戈無奈,示意三寶帶足銀子帶好人手,自己先隨著吳歲晚出門找馬。
“買賣是可以談的,我最懂做買賣了。沒有我談不成的生意,省不了的銀子,也沒有我買不了的東西。”
吳歲晚跨上馬,勒著韁繩,沒有著急出發,而是在原地徘徊思考了一會兒。
“我記得我小時候很窮的,要一文錢一文錢的攢。但我也記得,我有很多銀子,一出手就是幾百上千兩。究竟哪個是做夢呢?”
吳歲晚的兩隻眼睛黑白分明,像幼兒的眼眸一樣清透無邪,直直凝望沈長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