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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別院。孫氏每隔三日便下山一趟,好模好樣兒的和沈契待上一天。
春光明媚,山花爛漫,沈契心情好,身子也見好,結束了整日臥床的生活。不但可以不用人攙扶,自己走到院子裡曬太陽,有時還能牽著孫氏的手到院外去散散步。
一開始,沈長戈三日來一回雲霧山,五日回一趟將軍府。
後來,軍營事務繁忙,沈契也沒有大礙,他便五日來一趟雲霧山,十日回一趟將軍府。
沈契有孫氏相伴,不怎麼想得起大兒子。韓嬋也在城裡自得其樂,從不煩擾沈長戈,讓他覺得日子一直這樣還挺好。
只有面對吳歲晚,他心裡總不是滋味。
若說從前的簡單照面,那小女人只是無視他,現在卻是防備躲閃,即使不小心與他相對,雙眸裡也都是不加掩藏的憎惡。
難道這一輩子,他們就這麼過嗎?吳歲晚想離開,他真的能夠心平氣和放她走嗎?
吳歲晚從不氣餒,每見沈長戈一次,她就會想起,男人驅趕她出家門,捏傷她的肩膀,口出惡言,扒衣羞辱……
每一幅畫面都歷歷在目,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別自苦,更別自怨,快點給自己找出路。
縛譽一共租賃了一百四十畝田地,播種順利,出苗也齊整,很多農人都說年景好,可以大豐收。
吳歲晚不知疲累,不肯停下賺銀子的腳步。即使很累,即使賺來的都是小錢兒。
那又什麼樣?她需要一種踏實的感覺,沒人願意給,她只能自己找。
端午之前,吳歲晚繡好了二百多個小布偶,都是成雙成對的,裡面的填充物換上了香草。
她送到多采閣二百個,賺來四兩銀子,剩下六十個,在端午節當天,拿去斜月庵的必經之路上擺攤兒。
孫氏回家來過節,吳歲晚也藏著自己的小心思,藉口家裡老人需要蘭溪伺候,沒讓她跟著。
沈家老夫妻知道吳歲晚縫小東西換錢的事,只當她為了好玩兒。畢竟一個年輕人陪著兩個老棺材瓤子在山裡住著,實在沒意思。有點愛好挺好,他們是真心把歲晚當成女兒待的。
“你說歲晚怎麼辦?我瞧著她對長戈挺冷淡的……”
孫氏坐在花園的小杌子上,一邊給躺在搖椅上的沈契剝瓜子,一邊憂愁道:“長戈若是鐵了心無意歲晚,我們不能總是這樣拖著她,青春年少,不該如此蹉跎!”
“我知道……我再想想。”
沈契微微搖晃身體,望著滿園繁花,也是無比惆悵:“歲晚真的很適合長戈,我知道他和那個狐狸精長不了,就怕是他懂得認錯,知道回頭那一日,歲晚不願意等他了……我再生他的氣,他也是我兒子,我希望歲晚那樣美好的女子是我的兒媳婦……是我太自私……才養出這麼一個兒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做的孽……讓老天來懲罰我吧……不要讓孩子們難過,人這一輩子……唔……”
“哎呀呀……你真是越老越矯情。”
孫氏動作粗魯地把手心裡的瓜子,懟進眼淚都快流出來的沈契的嘴裡,嫌棄道:“就不能和你說話,說不上兩句你就憂啊愁啊,和懷春的寡婦似的。收起你那些充沛的感情,有事兒就說怎麼解決事兒,抒發什麼多餘的情緒。你若是現在唱一曲悲歌,他們兩個就能和美,我讓你隨便唱,唱個夠!”
“哦……”
被孫氏一頓數落,沈契立即收起無用的悲傷,嚼著瓜子,含糊道:“我再問問長戈的意思,就算他無心,我也不會讓歲晚無著落的。”
沈家老夫妻在別院的花園裡勉強算是歲月靜好,吳歲晚提著她的小包袱,在熱鬧的人群裡穿梭,不盯著買貨的顧客,反而再找無賴苗老旺。
功夫不負苦心人,太陽暴曬,遊人增多,肩膀撞肩膀的時候,吳歲晚在雲霧山腳下找到了正與一群鄉下漢子談天說地的老混混。
“苗先生!”
吳歲晚離得老遠,高聲呼喚,苗老旺回頭瞧熱鬧,就是沒想到“先生”叫的是他。
只有識文斷字,有正經營生,還有一定臉面的人才能被人尊稱一聲先生。
所以,當吳歲晚盯著他的臉,笑著叫了第二聲,他才瞪大了小眼睛,口吃道:“啊?哦……我……我……”
“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哦……真是叫我呢!”
苗老旺小聲咕噥了一句,才提步上前,大笑道:“哈哈……找我有啥事啊!”
周圍看熱鬧的糙漢子們跟著起鬨。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