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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寶腹誹,你答應過啥話,又做過啥混事,跟我有啥關係?好事從來不找我,搞些爛眼子的破事兒,把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推出去傳話捱罵,真不是個男人,就是這麼沒天理。
“你們主僕倆是有病吧?當大官了不起呀?隨便欺負弱女子,隨便給清白人扣屎盆子。你們打完人罵完人就拉倒啦,說兩句不關痛癢的話,事情就過去啦,你們是不是人呢?”
“滾滾滾……我們沒有閒功夫搭理那些不說人話也不幹人事的牲口,趕緊滾出去!”
三寶站在吳歲晚的房門外,把沈長戈的話,小聲複述了一遍。只是他尾音還沒收回來,就被蘭溪連踢帶打一路咒罵,趕出了大門。
他就說吧!這一天天的沒好兒!
每一回都是他家主子缺德,他跟著遭罪。真是拄著柺棍下煤窯,到處倒黴。還得打碎牙齒和血吞,多大委屈都得受著,誰讓他是奴才呢!
“晚姐姐,我算是看明白了,現在的沈將軍不是從前的沈家大少爺。人是會變的,就是沒有家裡的騷狐狸勾著,還有外面的壞狗子搭著呢!”
蘭溪趕走三寶,插好門栓,回到吳歲晚身邊,拉著她的手,嘆息道:“我剛進沈家那一年,將軍剛剛十四五歲,是一個溫和又爽朗的大哥哥,那時候我還慶幸爹孃把我賣到了好人家。大主子,小主子,都是好相與的人。可是今日我再瞧將軍那張臉,竟然覺得很陌生,好像從來不認識他。怎麼會變得那麼快呢?我沒法子把如今這張陰狠的臉,和記憶中的大哥哥放在一起,那根本就是兩個人呢!”
“幸好三寶哥哥沒有變!”
“若不是老爺身體不好,管不了事,將軍絕對不敢這麼欺負你。他有一點不好,咱們就告到老爺跟前,讓將軍他爹抽他嘴巴子,看他還敢這麼狂!”
吳歲晚洗了澡,衣服穿得嚴嚴實實,仍然心有餘悸。蘭溪離開後,她都沒有脫去外裳,直接把自己裹在棉被裡,深深思慮。
從前的打算都錯了,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也把別人想得和自己一樣有底線。
可是,別人的心是黑是白,她根本看不見。商量好的事情,她沒有制衡的手段,別人也可以隨時反悔。
她不能活得太老實,也不能只備下一條退路,更不能放在明面上,被所有人都知道。
努力,自強,自救,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孤立無援的吳歲晚,人生前路可是兩眼一抹黑。
吳歲晚焦慮不安,沈長戈是悔之不及。
他對吳歲晚的種種惡行,自己想起來都感覺臉上發燒,那小女人懷恨在心,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讓沈將軍登門道歉,他又做不到。從小到大,不論犯了多大的錯誤,他總是盡力圓滿,而不是低頭認錯。
夜深了,沈長戈回到書房,燃著微弱的燭火,捧出吳歲晚的嫁妝,一件一件欣賞把玩。
那隻並蒂蓮髮釵的裂紋可不淺,差一點點就斷了,再戴在頭上一定是不好看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第一次相見,他都沒有仔細看過吳歲晚的臉,卻一眼認出了這支簡約素淨,不怎麼招人眼的髮釵。
這是什麼時候摔壞的呢?
以後選個機會,找個手藝好的匠人,仿照這一匣子首飾,用上金貴的原料,每一樣都複製一件,再還給吳氏,算是賠罪。
只是……眼前這個妝奩放在哪裡呢?
送回去?時機不對,自己不好意思,也害怕再傷了吳氏的自尊。
帶在身邊,是不行的。
藏在哪一處,也不穩妥。
沈長戈捧著妝奩在屋子裡轉圈,思考如何處置這個特殊的物件,突然,他停下步伐,用力踩了踩腳下的青石地磚,來了主意。
萬籟俱寂,將軍府有一半屋子都熄了燈,沈將軍卻在書房裡忙得熱火朝天。
他先鎖了門,而後挪桌子搬椅子,拿著一個小匕首,一點點撬開了一個青石地磚,再然後,大鐵刀,小匕首,鐵棍子,大手爪子齊上陣,一刻多鐘後挖出了一個洞。
沈長戈找了一件自己的內衫,把妝奩包裹上,還覺得不放心,又纏上兩層帕子才安置在洞裡。培土,鋪平,蓋地磚,再把書桌挪過來,掩住。
大功告成,沈長戈鬆了一口氣,先這樣吧!
先把他對吳氏的傷害,和那滿腔的慾火,都深深掩埋住,不讓別人發現,也不讓自己瘋癲。
至於藏多久,沈長戈也不知道。
七日後,吳歲晚隨著沈契搬到了雲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