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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
這時,一陣陣二胡聲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蒼涼,哀傷,絲絲縷縷欲斷又連。
好像一個失意人的沙啞嘶吼,如是輕雲無定地漂浮,卻又時而比山端還要沉重,跌宕起伏,妙不可言。
這把二胡琴把燻得發黑,琴筒開裂,用麻線草草扎著那支馬尾弓,又細又軟,好像一用力就會斷掉。
拉起來,他像捶一根過於繃緊的彈棉筋,發出一連串單調而沉悶的聲音。
而發出的聲音卻與他的外表大相徑庭,真如大氣磅礴,道盡芸芸眾生。
所有人都看不到琴聲來源為何處,每每自認聽出琴聲來源而循聲望去,卻也都是不見二胡的主人。
每個人的心神都像與這城樓上的打鬥捆綁到了一起,隨著爭鬥而起伏驚顫,隨著收勢而平歇長嘆,而打鬥又似乎與這悲涼的琴聲相融合,悲涼蕭瑟,大漠孤煙的場景顯現在眾人面前,一股蒼涼枯寂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劍鋒如是大漠風沙,狂風使然,刺痛臉頰!
江長安聽到琴音,酒勁霎時又醒了三分,木枝上流露金芒,不躲不閃,而是在劍鋒到來距離臉頰還有半尺的時候,木枝從一側敲打向劍背——
鐺!
這敲打併非是普通的一擊,而是蘊含了江長安對修羅指的理解禪釋。
修羅指這等純正攻擊法門不應該只拘泥於一招一式,他便要將其融會貫通真正地變成自己的東西,這是個條件極其苛刻的過程,需要一個同樣懂得劍術的人與自己不斷演練比試。
而這個人的刀不能像夜闌聽雪長劍那樣一招致命,也不能像丁武長刀那樣天羅地網密不透風,胡天霸,正是給他喂招的最佳人選。
胡天霸面色忽變,這一敲別人看來不算什麼,但是在他眼中如是隕石撞擊,險些握不住劍柄,只有身子一個翻側順著劍刃傾斜的方向扭曲,以圖掌握住劍勢。
然而江長安豈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漏洞破綻的瞬間,手中的木枝已然敲打了三下。
肩、肘、腕!
三招都不是致命的地方,但卻能最好地控制住一個刀客,一個刀客的刀就算再快,一旦這三個地方受挫,刀術再高明也會無濟於事。
看懂江長安目的,胡天霸心中叫苦不已,迎刀蕩去,接連三次激盪噹噹噹三聲脆響!
胡天霸急忙後撤數十步,一如開始時一樣屹立城頭,傲然挺立,可手中虎口卻已經被三次撞擊震得裂開數道傷口,鮮血淋漓,整條握刀的手臂也是顫抖不已。
“這什麼情況?究竟是誰戰上風誰落了下乘?”
眾人一群看熱鬧的門外漢不知其中道道,只得妄自猜測。幾個有心人卻忽然疑惑道:“琴音好像沒有這麼刺耳了……”
不知不覺間,絃音變得十分舒緩,彷彿從嚴冬流向陽春。委婉清麗的樂曲猶如點點雨滴,滋潤著人們的心田。
江長安的身影卻舞動得更加頻繁,腳下踩動虛浮,像是再耍一套劍舞,拿著木枝,獨舞——
他口中長喝:
“一劍橫空,十里飛香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