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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想要說什麼?不妨直言。”
佛衣笑呵呵地說道:“貧僧問的一題便是與這青燈有關聯,恐怕這世上也只有施主的智慧能夠解得在下疑惑。”
這和尚的臉色忽然凝重:“青燈被安置在九天之遙往生殿,仙闕無情無慾,本是平靜太平,青燈日復一日履行使命,將億萬亡魂業火因果、富貴貧瘠燒灼散去,再行投入往生殿六口神井,以轉六道輪迴。就這樣過了數萬年,相安無事,忽有一日,青燈燈火周圍出現了一隻飛蛾。”
“飛蛾?青燈既在九天仙闕,怎會出現這種東西?”江長安問道。
佛衣不回答,繼續道:“眾生平等,若眼看飛蛾撲火,便是見死不救,可若救飛蛾,便要吹滅青燈,青燈一滅,天下因果輪迴大亂,佛祖一時兩難。施主,這道題,不知你要如何解?”
他說著微微彈指,只見一隻飛蛾自指尖揮拍起翅膀,扇撒起陣陣熒粉遊離在半空,在看到案上的燭光之後義無反顧地衝來,環飛在燈火周圍試探著靠近。
飛蛾撲火,只在一剎,誰也不知它何時會一頭扎進火焰中。
這和尚居然殺生!
縱然是愛搶奪財寶的了空也不會取人性命,除非危及自身安危才會無奈下死手,這個俊俏和尚可好,不僅殺生,還是將一件生死當做考題。
江長安問道:“佛衣法師不是說眾生平等麼?怎麼如今卻幹起了奪著生殺大權的骯髒事?佛祖不是不屑嗎?”
他的語氣夾雜鄙夷,在江長安的心中真和尚有,但少得可憐,例如滄州泥陀寺無因無果以及了空這個還未埋入佛門的六世佛主,無論再如何不正經,也心懷濟世教化,光是將泥陀寺建立在滄州這種幹著殺伐生計的險惡地界,就不是一般和尚能夠做到的,更不用說泥陀寺逼瘋了多少惡人?當真應了那一句惡人還需惡人磨,想起老和尚的連綿流水般不絕的勸說,江長安就忍不住打激靈。
相較而言,眼前這俊俏和尚怎麼看都讓人心中浮現一個詞——妖僧!
儘管這其中夾雜著自己一些主觀意識猜想,比如這小子的樣貌的確比自己帥一點,額……就帥那麼一點。
佛衣答道:“施主錯了,佛祖雖持眾生平等,但平等只是一個根基,在平等上面站著的,是因果,是輪迴。”
他拍拍衣袖站起來,笑道:“人之初,性本善或是性本惡都無關緊要,人生來生死平等,但他的福禍卻是由自己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而產生。有人昨日救了人,今日就得一福報,有人今日殺了人,明日就不得善終。輪迴業火,灼燒不滅,一切都由青燈記載在冊,終有合算之時。”
他的手指輕輕掠過火焰,撥在飛蛾身上:“如我今日縱飛蛾撲火,明日也是染上業火。上次施主說出的‘左右道’一題乃是憑空杜撰,故而無有源頭,無有答案,而今日貧僧便做出一道真實的謎題,施主以為該要如何抉擇?”
“兜了一大圈,問來問去不還是一個保大還是保小的問題?”江長安笑道,這個問題與他出得救小孩還是救老人的問題如出一轍,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是錯。
面對這樣難以抉擇的兩難題目,江長安忽然笑了起來。
“施主是在笑什麼?”佛衣皺眉道。
“我笑佛衣法師犯了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