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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漸暗淡,但是那一襲白衣在燈光下卻極為矚目,散著淡淡的金色光暈。
“林太羽拜見君帥。”那對充滿殺氣的眼眸中總算點燃出一道生機。
譁!
頓時,只見從場下觀眾席位中戰出上百人,形態各異,男女皆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單膝跪拜:
“屬下拜見君帥!”
站在第一排拌嘴不休的年輕男女也是一臉正色,柳朝聖也跪於一旁,百人憤吼,聲音如春雷乍響,鏗鏘有力。
他們的眼神火熱,嘴角都浮著笑意,一些平日裡鎮靜非常的人在看到江長安時激動地呼吸顫抖,臉色紅潤,有的甚至眼角滾下兩道熱淚,就像是茫茫黑夜中瞧見一盞燭火,值得傾盡生命而守護。
眼前這個人是公子盟的主心骨,是公子盟的神,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與權力!
正在高聲對林太羽指手畫腳破口謾罵的數百人聲音戛然而止,心中戰戰兢兢,噤若寒蟬,在他們眼中這些跪地吶喊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洪水猛獸,爆發而出的強悍氣勢令人不可逼視,在這裡每多留下一刻都是飽受煎熬,兩股戰戰,幾欲脫逃。
“這……也太帥了吧,帥到冒泡!”房間裡每個弟子都失控地吼道,血液也跟著沸騰,漸漸不受控制。
蘇尚萱也看呆了眼睛,隨後又是嫣然一笑,無論何時,他都是那個曾經揹她穿林海、冒雪下青蓮的壞蛋先生。
江長安立身在臺上,面向林太羽笑道:“曬黑了不少,也終於弄明白究竟是怎麼殺人了?”
“尊君帥之命,屬下入滄州殺手盟,迄今為止已有兩年,聽聞君帥身體受創,特率各部統領歸程。”
這下眾人才明白他為何不說話了,即便是面對江長安,林太羽身上的殺意也無法像江長安那般收放自如,稍一開口,就如吐納寒氣,每個人的心底都凍到了冰點,驚寒莫名。
江長安抬起頭,目光接連掃視在每個人的臉上,一一對視,對視者無不昂首挺胸,上百位統領同樣回敬虎豹一樣嗜血殺戮的殺氣,在他揮手之際,全體齊刷刷地站立起身,整齊劃一的程度令人心驚。
日常喧鬧的血羅屠場,今日不知已是第幾次陷入了死一樣的靜謐。
江長安緩緩開口:“你們有的人見過我,但是更多的人沒見過。一些人聽說過我,一些人甚至在我站在這裡之前都還在納悶兒——自己加入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盟會?就連那位所謂的君帥都是顧頭顧尾,藏頭露角的,就算是個屁,也得有點兒聲響吧?”
詼諧的話語一時令人忍俊不禁,緊張壓抑的場面立馬緩和了不少。
江長安緩緩踱步,繼續笑道:“也有的人,在看到眼前期待已久的君帥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心中未免失望,一定是在想:自己殺人的時候,這小屁孩一定還在穿著開襠褲玩泥巴?”
又有輕微的笑聲。
“而對於那些外人而言,公子盟是個屁!不過就是幾個有些錢兩的紈絝公子過家家的玩意兒,成不了氣候,就像是紙糊的窗子,遠遠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兒,但是隻要風一吹,全都漏了餡兒。也有人覺得辛苦,廢力氣拿來的成就,到頭來卻都不知道為了什麼?不知道效忠的究竟是誰?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樣的盼頭?受到其他名門正宗人士嘲笑的時候,被指做邪道、魔道,覺得自己就像沒爹疼沒娘養的孩子,受了委屈也只有爛在肚子裡,就連向外報出‘公子盟’三字名號的時候都有些心虛。”
這次,沒人再笑。
江長安清了清嗓子,笑臉逐漸嚴肅,道:“現在我就告訴你們,公子盟要佇立所謂的正邪兩道之上,我們要凌駕在那些自以為是的人的頭頂。我們非為正道,卻要成正道所不能成之事,我們不是邪道,卻要比世間惡人還要惡!”
突然,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開口發問:“屬下冒死斗膽求問君帥,如何才算正邪不分?屬下曾經也入過一宗正派,但是被栽贓陷害說是偷了門中至寶,一路奔逃,實在是受夠了奔竄求生的生活,經由鷹王餘笙餘老大介紹入了盟會,可那宗門依舊無休止地追殺屬下,屬下心想:若是反抗則是為公子盟樹敵,若是不反抗卻又咽不下這口惡氣,屬下不知,該要怎麼做?”
“當然要把這口氣給嚥下去!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公子盟的人不幹偷雞摸狗的事,但也不能被人冤枉,憑空吃著啞巴虧!”江長安笑罵道,“你記住了,以後那人再來就把他打趴下,打了算我的,打不過就是你他孃的沒本事!以後也就別在公子盟混了,丟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