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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帶去,屆時記得自己也吃點。”
常青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連忙去找了個食盒來,挑了點菜便拎著食盒走了。
小公公走得太著急了,連傘也不撐,就那樣往雨幕裡衝過去,許風亭想將人喊回來拿傘,都來不及,瘦弱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裡。
許風亭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電視劇,裡面的小娘子也是這樣,一到飯點便拎著個食盒,急匆匆地去給相公送飯。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餘光瞥見小皇子看來的目光,於是連忙收起了笑:
“咱們吃飯,吃飯。”
但是一頓飯,許風亭吃得並沒有多舒服。
不知為何,小皇子總是時不時地盯著他瞧,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他但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小孩開口,不由得有些疑惑。
嚥下碗中的最後一口飯,許風亭忍不住問道:
“小殿下,你是想同我說什麼嗎?”
穆禾野抿了抿唇,猶豫片刻,終於開了口:
“我讓皇兄把阿瑾送走了。”
小孩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是微不可察的打量,看起來頗為小心翼翼。
許風亭恍然大悟:
原來是擔心他會生氣,故而猶猶豫豫不敢說呢。
真是奇怪,自己從未發過火,這孩子怎麼會這般小心翼翼?
這個疑惑才剛剛出來,腦海中忽然響起太子方才的提醒:
“……子明是否對別人太過關心了,才會讓小九沒有安全感?”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需旁人稍稍提點,許風亭便想明白了問題所在,大抵是因為自己的偏心,讓小孩沒了安全感。
本來就是宮裡不受寵的皇子,聰慧的代價都是靠敏感換來的,估計比正常小孩還要缺愛,也比正常孩子還要敏感,哪怕只是一日的忽視,都讓他覺著被冷落到了。
“送走便送走了吧,阿瑾總歸要回自己家的。”
許風亭越說,心下越慚愧,他決定解釋一下這兩日的事情:
“抱歉,阿謹愛哭,我對他關照便多了些,疏忽了小殿下這邊……”
小傢伙見許風亭沒生氣,怔愣了片刻,忽而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極其乖巧的笑:
“沒事,我不介意。”
天……好乖,但又好可憐是怎麼回事?
就像是被主人忽視的小奶狗,再次回到主人懷抱時,搖著尾巴直賣萌,汪汪幾聲能把人的心都喊化了。
許風亭的愧疚之情簡直到達了頂峰,他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腦袋,承諾道:
“乖崽崽,我以後不會了。”
穆禾野忽然收起了笑,他別開頭,小聲吐槽了一句:
“別這樣喊我,噁心。”
許風亭卻是看著小傢伙發紅的耳朵,在心底悄悄地發笑:
明明很喜歡,這個愛說反話的小傢伙。
“那殿下現在原諒我了嗎?”
穆禾野回過頭來,他張了張嘴,本想說:
我本來就沒有怪你,是那個叫阿瑾的小孩太招人煩了。
但是當對上那雙溫柔包容眸子時,突然就不想這麼說了,不由自主的,他想到了馬車上那個驚豔的笑,於是改口道:
“你朝我笑一笑,我就不怪你了。”
憑什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都能讓他展顏,自己照顧了這人半個月,都未曾見他笑過。
小傢伙似乎忘記了,當初是誰惡狠狠地瞪著眼,對著眼前的病秧子說:笑什麼。
許風亭等了半天,沒想到等來這樣的要求,他失笑道:
“我還當殿下不喜歡別人笑呢。”
自從那日小孩向他吐露了過去,許風亭便一直在剋制著自己,儘量不在對方面前笑,免得讓人討厭,結果這孩子自己又提了出來,真是有意思。
穆禾野盯著病秧子的笑顏,忽而垂下了眸子,輕聲解釋:
“你不一樣。”
膳廳一共就兩人,二人又坐得很靠近,聲音再小,許風亭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忽然起了惡劣的心思,捏著小孩軟乎乎的臉蛋,含笑問:
“哪不一樣了?小傢伙,你臉紅什麼呀?”
小傢伙擰眉掙扎,見對方還不鬆手,一把拍開了某人的魔爪,繼而氣鼓鼓地反抗道:
“別捏我臉!”
“這麼可愛還不讓人捏了?”
許風亭正逗著小孩,剛走沒多久的常青突然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