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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火藥比粉末的威力更大,也便於裝填和運輸,我們還在配方比例上做了些改良。”
二人一同走出軍火庫大門,駱從野與門口的持刀守衛簡單交代了幾句,再回頭時,白鶴庭已經走出了很遠。厚重的大門在身後緩緩合上,他牽著馬跑了幾步,追上了剛剛步入密林的白鶴庭。
“我們的鋼也不錯。”說完,他又道,“回頭給你做把新匕首。”
“什麼時候?”白鶴庭徑直往前走,語氣很平淡,“三個月後?還是半年後?”
駱從野的腳步忽然一頓。
他鬆開韁繩,驅走坐騎,與白鶴庭並肩走在了一起。
“你又偷聽。”他歪頭看著白鶴庭,調笑似的問,“你看著好不高興,是不是不想讓我走?”
白鶴庭目視前方,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只道:“不想讓你糟蹋這條被人千辛萬苦救回來的性命。”
他幾乎完整複述了林淺曾經說過的話,駱從野又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去送死,我只是去……告訴鍾茂如,他的盟友很可靠。”
按照原定方案,若國王執意出兵,烏爾丹人會在援助物資的同時派出一批已支付過酬勞的傭兵相助。可駱從野的語氣實在過於輕鬆,白鶴庭沒感受到可靠,只感受到了散漫與隨意。
白鶴庭不理他,駱從野便滔滔不絕地繼續:“真正出力的是僱傭兵,我那隊alpha表面上受鍾曉指揮,但不會承擔風險太大的任務,甚至連身份都不會暴露。鍾茂如可不希望給自己找麻煩,再多出一個勾結叛賊的罪名。”
“別想得那麼簡單。你們需要同時對抗兩邊的武裝力量,而且,必須時刻保持壓倒性的優勢。”白鶴庭停下腳,嚴肅地看著他,一板一眼地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駱從野當然明白。
一旦戰局向對面稍有傾斜,立刻會有見風使舵的貴族向國王投誠,藉以在戰爭結束後得到國王的封賞。到那時,敵對的力量將會變成一個停不下來的雪球,越滾越大,直到將他們全部碾成碎末。
他沒再嬉笑,認真道:“我說了,我不是去送死的。”
白鶴庭欲言又止,又抬步往前走。
這裡的溫度比都城要溫暖許多,林中生長的植物也與皇家獵苑略有不同,但此情此景還是讓駱從野回想起了四年前的秋獵。
那時候的自己,絕無可能想象到現在這一刻——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的生死牽動著白鶴庭的情緒。
“以前都是我看著你離開,這感覺真有些不適應。”他扯住白鶴庭的手臂,令他的腳步慢下了一點,“當年你去南下平亂,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覺得我派不上用場?”
誠實地說,是的。白鶴庭沒回話。
駱從野當他預設了。他悶悶道:“我走之後,你發情期到了怎麼辦?”
白鶴庭道:“我有抑制劑。”
駱從野一怔。
“那玩意兒不是不管用嗎?在漁村的時候……”
“不管用是因為你的資訊素。”
風自林間穿過,打斷了二人的低語,一片小樹葉飄飄搖搖地落在白鶴庭的頭頂上,他抬起頭想將那葉片抖落,駱從野突然朝他走出一步,將他抱住了。
“不要說這種引人誤會的話。”他低聲道。
說完,又朝白鶴庭的發頂用力吹了口氣。
那葉片打著旋飛走了。
頭頂的樹冠生得茂密,幾道光柱透過縫隙打在泥土地上,風輕輕地吹,那光斑便輕輕地抖,駱從野的呼吸也變得很輕:“我回來的時候,大概……秋天都要過去了。”
可在場的二人都心知肚明,這是最樂觀的估計,戰況一旦變得焦灼,沒有人能預估歸期。
“想想,真的要離開好久。”他又反悔道,“你還是再說幾句吧,讓我高興高興。”
但懷中的那人始終緊閉著唇齒,只是緩慢地一呼,一吸。
駱從野不依不饒道:“是不是不想讓我走?”
“嗯。”白鶴庭終於出了聲。
“嗯?”他應得太痛快,駱從野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頓了頓,語速放慢,又試探著問:“那……我走了之後,你會不會想我?”
白鶴庭又“嗯”了一聲。
駱從野倏地站直了。
“白鶴庭,你是不是想讓我放鬆警惕,趁我不在偷偷溜走啊?”他低頭看著白鶴庭,鄭重其事地提醒道,“白將軍,明人可不能做那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