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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喉嚨。

他們手上都沾著他親生哥哥的血。

“一點都不好笑。”北陽抹了一把臉上濺上的血水,露出了鐵青的面色。

白鶴庭輕輕地笑出聲來。

這年輕人只與他朝夕相處了短短几日,竟已能聽懂他在說什麼,甚至還能分辨出哪些是玩笑之語。

這是隻有將後背交付給對方後才能獲得的默契。

北陽不欲與他繼續這個話題,冷冷地道:“這廝可真夠謹慎的。他再不出現,我就要殺進去了。”

說完,他又飛快地往南邊掃了一眼,向白鶴庭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白鶴庭點了點頭,沒說別的,只囑咐說:“不要犯蠢。”

北陽也點了點頭。他握緊手中長劍,抬起左手,向身後的一隊alpha比了個手勢。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氣,又吐出,銳利的視線始終牢牢鎖定在邵一霄身上,“你要活的。”

在白鶴庭身後,一面旗幟突然間高高揚起。

在一面面印有裴銘家族紋章的叛軍旗幟中,那面三色羽毛帥旗顯得異常醒目。邵一霄來不及細想,眼睛已經條件反射地望向了南邊。

那裡是這片戰場上最適宜埋伏的一處高地。

他身旁的副官也隨他一同看了過去,而後在驚詫中瞪大了眼——

地動山搖。

震耳欲聾的火炮轟鳴聲瞬間淹沒了士兵們的驚呼。一隊騎兵正從那處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飛奔而來,與他們一同來到戰場的,還有一顆顆從天而降的巨石炮彈。

邵一霄的大腦空白了片刻。

他派出的偵察兵並沒有發現烏爾丹人運輸火炮的蛛絲馬跡。這些巨炮如何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裡?

戰馬在巨大的嘈雜聲中陷入恐慌,邵一霄被迫下馬,但幾乎無法站穩腳步。他回頭看去,卻目睹了地獄一般的景象。

一顆接著一顆的石彈呼嘯著砸向他的身後。馬在驚慌中四處逃竄,人在炮火中痛苦地叫喊,最不可置信的是,在石彈落下的位置,他麾下計程車兵竟紛紛墜入了裂開的大地!

這怎麼可能?

即使是這種規格的巨炮,也絕無可能劈開大地……

邵一霄拔劍出鞘,將精鋼重劍重重插入腳下的厚重積雪,刀尖卻在什麼硬實的東西上撞出一聲脆響。

慢幾拍地,他終於回過神來。這一路地勢過於平坦,缺少能夠確認位置的參照物,他竟沒能注意到,他們腳下踩著的並不是一片平坦凍土。

而是——

在嚴寒中結出厚冰的烏爾丹湖。

烏爾丹的春天比南方來得晚一些。

堅固的冰面在巨石炮彈的衝擊下碎裂、塌陷,一塊又一塊的碎冰帶著冰面上的一切一同沉入水中。冰冷湖水很快被染成了渾濁血色。不久前還在四散逃離的革命軍在同一時間朝中心迅速聚攏,用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將皇家軍隊困在炮火之中。北陽率兵從中切入,與奮死抵抗的敵軍殺作一團。

戰局已經完成逆轉,白鶴庭的臉上卻不見絲毫欣慰。他仍舊站在原地,沉默地望著前方的喧囂與混亂。在那些沉入湖底的屍體之中,有許多人也曾與他並肩作戰過,像四年前一樣,他再一次把刀尖刺向了自己人。

他將匕首插入鞘中,又倏地抬起頭來,循著那熟悉的資訊素味道看了過去。

像一陣疾風,又似一道閃電,駱從野低伏在馬背之上,賓士的黑馬在雪地中濺起一片白霧。白鶴庭眉間的陰鬱終於散開了一點,駱從野卻大吼一聲,在與他對視的同時露出了驚慌之色:“小心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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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轟冰湖的靈感來源於奧斯特里茨戰役。

視野天旋地轉,一切發生得太快,白鶴庭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駱從野喊了句什麼,只感覺他像一顆炮彈似的飛撲過來,又有什麼東西裹挾著凜冽的冷風從他們身邊飛了過去。

兩人在雪地裡滑出好幾米才停下來。駱從野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用雙臂把他圈在懷裡,回頭看了一眼那支跌入雪中的暗箭,揚聲呵斥道:“你怎麼走神!”

他沒有佩戴頭盔,但身上的輕甲依舊重得要命,像座山似的壓在白鶴庭身上。白鶴庭覺得自己本來就要散架的骨頭快被這座山壓碎了。可這重量卻叫他感到莫名的踏實。

他仰頭看向交戰處,負責增援的騎兵已將戰線壓了過去。

勝負已定。

“你好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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