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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陽世到陰世,我太學也不過是能夠維持相對的穩定,而始終未能獨立出去。”
張學監眉眼間也籠上了一層暗色。
他聽得出祭酒平靜話語表面被深深遮掩著的憤怒。因為不獨獨是祭酒,他這個學監,對太學的這種處境,也是怒的。
太學是學府,是講經研學的地方。
它理應純粹,卻被夾雜在漩渦之中,不斷被來自各方的力量撥弄推動,攪擾各方,以至於原本應該遵循己身所學、自身志向的太學生員,或是身不由己落入紛爭,或是早早偏移了志向,只能往著某一條路艱難走下去……
作為師長,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現實與理想中掙扎,在志向與行動中被輾磨,最終粉碎成泥塵,面目扭曲到連他們自己都認不出來,他如何不痛心?
可是再痛心,他也沒有辦法。
將太學從漩渦中救脫出來的力量,他沒有。能讓太學在這種種謀算中輕巧脫身的智慧,他也沒有。
非但是他,整個太學的博士都沒有。
祭酒也沒有。
“在你看來,”祭酒的話還在那邊繼續,“慎太子或許是司馬氏難得的明君,他或許可以收攝整個司馬氏一族,乃至是整個朝堂,讓諸世家聚攏在他的座下,成為他的力量,但是……”
≈ot;但是\≈ot;張學監近乎喃喃地重複著。
祭酒稍稍加重語氣:≈ot;但是,你看慎太子他落到陰世天地以來這近兩百年的時間……可有真正地做成了什麼事情≈ot;
張學監沉默下來。
≈ot;他年歲小,一直被護在帝城裡,真的就是能解釋這一切的所有理由了麼\≈ot;祭酒平靜地問。
張學監仍是沒有回答,但他的目光卻已悄然抬起,望向了帝都正中央處的那座巍峨莊嚴宮城。
≈ot;他出身司馬氏,所以他享有了許多便利……≈ot;
最直觀的一個,莫過於如今太學裡的童子學裡。
在慎太子之前,這大晉朝裡,真的就沒有人想過在太學裡分立出這樣一個部分嗎
當然不是!
不說散落在民間的一眾滄海遺珠,也不必說原本沒有打算往外送的各宗各派的年幼小郎君,只說各個世家望族裡的夭折小郎君們,便是勾連各家的很好樞紐。
那為什麼童子學就是沒能成呢
因為其中的利益糾葛。
童子學設立下來,到底是歸屬於太學內部,還是要獨立出去,只是太學下轄的一個單獨學府
這童子學裡收錄的生員有什麼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