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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梁鬱知道他放走了仙門弟子,他卻會有慘烈的下場。
他這位師兄,才是真正心懷天下蒼生啊。
時容與淡淡搖頭:“不必了,我就在這等……華雪聖君。”
“不好了不好了!掌門師兄跑出去了!”方石儀也突然跑了過來,看見時容與,著急忙慌道。
時容與自從上次在寢宮和晏誨一別,沒再去看過晏誨,也並不刻意打聽晏誨的現狀,方石儀乍然提起,時容與才順嘴問:“晏誨如何?”
方石儀嘆了一聲:“很不好,魔氣入體,將他的經脈盡數毀壞,靈府也衝碎了,神識也被夢魔折騰得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簡而言之,不止成了個廢人,還快成為一個瘋子了。”
時容與聞言,垂了一下眼眸,隨即道:“走吧,去看看。”
魔宮之外。
魔宮之外有一道結界,由梁鬱的魔氣組成一道屏障,若有人要硬闖魔界,須得先破了那道結界。
而此刻,那道結界變得有些薄弱,魔氣在震動,遭受著巨大的靈力威壓。
木清霜手持醉月劍,劍身有純粹的靈力流轉,霜雪落在劍身上,劍冷,靈寒。
木清霜彷彿是霜雪的化身,他所到之處,皆有風雪,雪落漫天,皆是木清霜靈力化就。
他一劍劈向結界,萬千風雪旋轉著朝結界撞去,梁鬱隔著結界同木清霜對上,魔界的魔氣盡數朝這裡湧了過來,在對上霜雪的同時,兩邊都在顫慄。
晏誨就是在這個時候跑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天邊白得好似飛舞的雪精靈一般的人,他也不知此刻是清醒,還是猶在夢中,但他知道,木清霜不該出現在這裡:“師尊,我不是叫你離開嗎?你為什麼要來?”
木清霜聽不到他的話,只盡力和梁鬱拼著靈力,但見到他的身影,眉心輕輕蹙了起來,他一眼就能看出,晏誨此刻的狀態,修為盡毀,神識破碎,曾經的天之驕子,萬總之首的掌門人,如今卻連夢和現實都分不清楚,渾渾噩噩,分外狼狽。
他心底一痛,當時不該答應晏誨,讓他去保蓬萊島,也不該信什麼聶淮歸,讓晏誨孤身犯險。
時容與……早就想起了一切,不會再信晏誨了。
這世間的人不懂時容與,可他懂,時容與冷心冷情,雖然不能用睚眥必報去形容他,但也絕稱不上溫順良善,他不該賭。
但木清霜還是分了神,他怕梁鬱對晏誨出手,他一定救不及。
梁鬱卻根本沒有對晏誨出手的打算,一個廢人,已經輪不到他分心去處理他了,故而他抓住了木清霜的分神,魔氣瞬間朝著霜雪湧了過去,破開層層屏障。
晏誨眼睜睜看著天邊的那抹霜雪落了點點梅花,雪色與綻放的紅梅好似一副極美的景緻,卻刺痛了他的雙眸。
木清霜白髮散落,鮮血順著嘴角滴落,那奔湧而來的魔氣被他揮散,卻也在同時傷到了他,醉月劍半撐在地上,他望向晏誨,安撫般投去一個目光,下一秒,梁鬱已至身前。
木清霜瞳孔一縮,到了他們如今這個境界,每一次的交手都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不拼盡全力,便是你死我活。
他飛身而起,再度同魔氣撞上。
純粹的靈力與濃郁的魔氣碰撞著,擦出火花,四濺的靈力與魔氣早已不知落到哪裡,是否傷到其他仙門弟子或是魔族,兩人身形猶如鬼魅,快到尋常人根本看不到。
再能看清時,兩人都早已不再原地,但木清霜唇角的鮮血似乎更多,長髮散落,垂在身後,竟有好幾縷落下,他略顯狼狽,落了下風,明明對方同樣神識破碎,魔氣溢散著,可偏偏攻勢凌厲,絲毫沒有重傷的模樣。
莫非這副樣子,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只是為了讓世人放下對他的戒心,又或者輕看他一成。
終究還是又中了計——雖然木清霜也並未輕看他。
木清霜冷冽的眸光朝不遠處的晏誨投了過去,不論如何,他今日也要帶晏誨離開。
木清霜正要再和梁鬱對上,手中醉月劍一緊,眸光卻瞥見了三道身影,其中一人白袍勝雪,墨髮搖曳,清冷冷似天邊月,慈悲相如九天神。
梁鬱同時也看到了時容與,暗道不好,連忙閃身要過去:“容容,快回去!”
但木清霜離時容與更近,一個閃身便到了時容與身側,將方石儀師徒朝梁鬱甩了過去,還將對方攔了攔。
他扣住時容與的手腕,直接按在命門處,靈力流轉,將他命門鎖住:“我不欲殺你,你莫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