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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又怎麼可能有人不想活命的呢?驚嚇過度的柳直立刻是連連點頭。
“那你將自己替那四個里長逃租的關節,都說出來,也許可以保你不死。”
柳相知道眼前這年輕的社尉平日看著很和善,但不知道把多少人沉了塘。
明面上說只有三個人,但是社中莫名其妙銷聲匿跡的子弟,起碼幾十人。
不少人在背後偷傳,說這社尉那間破屋的膳房裡,掛滿了割下來的耳朵。
“小、小人想活,絕不敢有任何隱瞞!”柳直扯著喉嚨喊完這句話,就竹筒倒豆子般,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九月最後的那幾日,這四個里正就找到了把守大昌裡東門的柳直。
四個里正是行商中的老手,每五六日就要入市送貨一次,每個人每次所入的貨物總估價都在二三千錢以上。
如此算下來,四個里正每次都要交設肆市租800錢。
他們找到柳直之後,立刻表示願意用200錢來買路,裡外一減會可偷逃600錢。
“你賺了200錢,四個里正省了600錢,倒是都不吃虧”樊千秋冷哼一聲說道。
“是、是……”柳直不知是不是昏了頭,竟然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不、不……”當他看到樊千秋那殺氣騰騰的臉時,才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連忙改了口。
“為了這200錢,社裡少守了800錢,此舉無異於外人私通勾連,按社約處置該沉塘了吧?”
“還請社尉高抬貴手……”柳直哭喪著臉,慢慢地從條凳上往地下滑。
“那你又是如何幫他們逃租的?”樊千秋不為所動,繼續冷漠地問道。
“閭門開合本就由里正錢萬年負責,他會提前半刻鐘開門,小人又會遲半刻到崗,就成了。”
“你所統帶的其餘巡街卒是否知道此事的內情?”樊千秋陰著問道。
“他、他們並不知道內情,每次我都會找由頭支開他們。”柳直連忙搖頭說道。
樊千秋看向一邊的簡豐,看到對方點了點頭,他才放下心來。
看來,還是得加強隊伍建設啊,否則這些漏洞會越來越氾濫。
“他們的肆旗又從何處來?你若不收租而給他們發肆旗,兩者數目就對不上了,你是如何糊弄過去的?”
“小人不敢發給他們肆旗,他、他們找自家人仿了肆旗……”
“假的?”樊千秋氣得差點笑出聲來。
“正是,小人看過他們仿製的肆旗,竟然有九分相似,尋常人看不出來。”
樊千秋對此不覺得驚訝,天子詔書都有人仿製,更別說私社發的肆旗了。
囿於現有的技術手段,樊千秋只用阿拉伯數字給每一面肆旗單獨編了號。
大漢黔首自然不知道何為阿拉伯數字,想來錢萬年之流只是依樣畫葫蘆。
但問題也出在這裡,除了樊千秋等少數人外,社中子弟也無人識得這阿拉伯數字,自然無法一眼辨別真偽。
這樣一來,反倒又錢萬年之流留下了一個漏洞。
不過不要緊,防虛擬碼不是讓別人造不出來,而是在人贓俱獲時拿出來當證據,置人於死地用的。
“你下一次與他們碰頭約定偷逃市租的日子,是在什麼時候?”樊千秋問道。
“明日碰頭,後日行事……”柳直回答道。
“他這幾日不在,錢萬年等人可來打探過訊息?”樊千秋轉向問簡豐道。
“無人知道此子關在這裡,我交代過旁人,只說他得了病。”簡豐說道。
樊千秋看著吃裡扒外的柳直,想了想耀武揚威的錢萬年,又想了想家資頗豐的三個里長,心中有了個計劃。
他板著的臉孔突然就軟和了些,笑嘻嘻地蹲在柳直面前,抬起手不重不輕地拍了幾下對方的臉,啪啪作響。
“簡豐啊,用刑就用刑,不能不給別人吃食吧,你看,此子都餓瘦了許多……”
“待會兒,給柳直盛一碗羊肉羹來,再拿一套乾淨的衣服。”樊千秋笑著說道。
“社、社尉,饒、饒命啊……”柳直以為這是斷頭飯,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地上。
“你放心,我不殺你,但你得幫社裡做件事情,贖回你的罪過。”樊千秋的笑容凝固了,看著很滲人。
“社尉只管說,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柳直連忙對天發誓,把家中唯一的瞎眼老孃都搬出來了。
“明日,